這首預言詩基爾已經記不住多少了,哪怕用了巴塔爾教士的手段,他也隻能記住大半內容,一些詞彙更是與大樹比奧當初告訴他的有所偏差。
但基爾還是清楚的記著整個預言詩中最重要的一個詞彙。
“信使!”
基爾這樣給巴塔爾教士說道。
“信使?”教士摩擦著下巴,仔細思考其中的含義。
血牙斯特走了過來,他端著兩碗剛出鍋的肉湯,分彆遞給了基爾和巴塔爾教士,此刻插話說道:“這個‘信使’,會不會是某個人的外號?或者是他在那支敗軍中所擔任的職務?”
看基爾和教士都看向他,血牙斯特解釋道:“我就知道一些組織,都會有專人來擔任一些重要信息的傳遞,職務就叫信使,那些敗軍應該也有類似的職務,是不是得抓到他,才能順利的解救長麥村村民?”
“我同意你對於後麵的分析,這個信使的存在,肯定有助於解救村民。但我不認為一支不過百人的殘破小股軍隊,需要一個專門的信使來乾些什麼,而且他還能在敗軍躲進山裡的時候,發揮什麼作用。”基爾搖搖頭,認可又不認可的評判了一下血牙斯特的分析。
巴塔爾教士反倒是支持血牙斯特的看法:“基爾,我是給你描述過那支敗軍的規模,但你忽略了,他們是穿過了南部山脈,那廣闊的無人地區後,才到達的長麥村。他們到達長麥村時隻有一百多人,這不代表他們在打算穿過南部邊境山脈的那時,他們隻有一百多人。”
“對呀,說不定那時候他們有幾百人的規模,可穿過大片的無人山脈,既辛苦又危險。誰都知道山裡麵有無數的怪物與強大的魔獸,嘶——這麼一看,他們寧願冒險穿過山脈,都不願向北跟敵國軍隊交戰,走大路,那敵國的軍隊到底有多厲害,多可怕啊!”
血牙斯特說到這裡,他擔憂的看了基爾一眼,基爾明白他的眼神什麼意思,聳聳肩回應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打敗的。再說了,打不過我不會跑嘛。”
“可這樣你不就也成敗軍的一員了嘛?”教士反問道。
“這可不好說,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南部行省為了打仗,聚集了多少力量,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各地的貴族們已經完全忽視領地的治安了,將大量的士兵和人力征召聚集起來,這說明今年南部行省的軍隊規模將會非常非常大!大到完全可以依靠數量來壓垮敵國的軍隊規模。”
基爾雙手張開,用誇張的動作估計著南部行省的軍隊規模。
沒想到,血牙斯特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南部行省貴族們的狀態:“那麼大的規模,這隻能說明那些老爺們是真的怕了。他們除了依靠擴大軍隊規模之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基爾尋思一下,覺得血牙斯特說的沒錯。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對大樹比奧的預言詩再也憑借如今的信息分析不出更多的東西後,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整個車隊就已經早早起來,會做飯的馭手和戰士們隨便煮了些肉湯,因為之前烤製的野豬肉不儘快吃的話,那些肉就容易在如今的溫度下壞掉,所以他們猛猛給湯鍋裡放肉,好好的一鍋蔬菜麥豆湯,就變成了一鍋肉湯了。
但大夥兒顯然是吃肉吃的很開心,這種少見的吃肉機會,讓隊伍裡的每一個人都很滿意。
為了加快拔營的速度,基爾親自動手給舔血草刷毛,喂食,披甲,都弄完後,此時離天亮還有一小會兒呢!
“不等天亮了,火把分發給每個馬車,車隊現在就出發!”
基爾命令道。
火把分發,點燃,隨後燃了一夜的營火也被馭手們早起的一泡尿澆滅,隨後他們跳上馬車,揚鞭一甩,發出一聲聲響亮的甩鞭聲,催促著拉車的馱馬們行動起來。
早晨的空氣冰涼涼的,甚至還有著一些薄霧,但隻要初夏的太陽一出地平線,這些薄霧很快就會消失。到時候現在眾人覺得舒適的溫度和空氣,就會被逐漸上升的熱氣與炙烈的陽光所替代。
車隊沿著勉強能看清的唯一一條土路向南前行,有時候這條道路甚至還會穿過一些樹林的邊緣。每到這時,巴塔爾教士都會提醒眾人小心林子裡的各種野獸動物。
“危險嗎?”基爾問道。
巴塔爾教士搖搖頭:“危險倒是不危險,但不少的動物顯然是將樹林當作了它們的領地,非常不歡迎咱們人類的道路侵犯它們的領地。”
“一些在林子裡生活的野獸動物們,就會用各種方法來驅趕走在路上的人們。比如朝咱們丟棄糞便,示威的齊聲嚎叫什麼的,倒是容易被嚇一跳來著。”
基爾有些莞爾,他指著前方的道路問向教士:“既然侵入樹林會被動物們找事,那為何非要把路線穿過這些連片的樹林呢?”
巴塔爾教士指著周圍平緩的土地,以及不規則的各種樹林,對基爾說道:“這還是因為這裡的開發程度不高。沒有足夠的人定居,自然沒有人前來砍伐這些樹林,這些本應在人類社會活動發展中自然消失的樹林,就這樣一直存在,並攔在了各個村莊聯通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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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剛說完,車隊前方即將靠近的一片樹林,就有動物發出了“嗚呦——嗚呦——嗚呦——嗚呦——”的叫喊聲,樹林最邊緣的半空樹枝一陣顫動,似乎有動物在樹上連蹦帶跳。
“瞧,基爾勇士,那就是一種依托樹林生活的猿猴。它們群居生活,不過數量一般隻有二三十隻左右,根本不會對咱們的車隊有危險,同時它們也沒有那個膽量襲擊咱們。”
說到這裡,巴塔爾教士拍拍頭:“但問題是,它們會一直跟著咱們,衝咱們喊叫,想要將咱們通過叫喊驅趕出去。而當車隊或者行商們按照道路穿行過樹林後,它們就會以為是自己的行動將咱們給驅趕了,會興奮的又叫又跳的。”
“如果它們光是衝咱們進行叫喊,而不是正式的阻攔咱們的話,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嘛。”基爾笑笑,覺得隻是一些野生動物的叫喊,這根本不算什麼,車隊很快就會穿過這片不大的樹林,到達下一片寬廣的平緩荒地上。
對基爾的說辭,巴塔爾教士搖搖頭,沒說什麼。
“這些該死的猴子!如果我能聽懂它們的話,那我就知道它們罵的有多難聽了。”基爾惡狠狠的大聲說道。
巴塔爾教士一臉早已看透的表情,驅馬上前試圖勸解基爾勇士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