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不明白,自然就問出了他的疑惑。
兩個年輕人此刻聽了後,給出了解答:“因為你剛才說依靠這條密道闖入村子裡,要一次性拿下我們村子。”
“但這是不可能的,出沒在村子周圍的那些該死的邪惡士兵,根本就沒有一次性拿下我們村子的實力。”一個人說道。
另一人接話道:“而且這個密道被發現,剛才逃回村子裡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用土將密道徹底封死的。我們早就做好了封死密道的準備。”
基爾這才明白為何自己裝作敗軍士兵,隻一開口就被兩人識破,原來藍色蜻蜓村周圍的那些敗軍士兵並非他想象中的多。他們如果說拿下長麥村還可以一口氣打下來,但對於人口是長麥村一倍的藍色蜻蜓村來說,那些人就不可能正麵拿下來了。必須先削弱,或者用各種方法製造恐慌,分化瓦解藍色蜻蜓村村民們的鬥誌與抵抗投降之間的支持度。
“不過剛才你們為何要直接自殺?我覺得哪怕被俘虜,也總好過自殺吧,畢竟死了後,人就沒剩什麼東西了。”基爾還有疑問,因為剛才兩人的自殺可是真心實意的,要不是基爾快速的用手握住他們匕首的匕身,強行停下自殺的動作,這兩個年輕人此時已經死掉了。
一說這個,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語氣顫抖的解釋道:“之前受到那些敗軍士兵欺騙,有部分村民被他們騙出村子,被那些壞家夥們給抓住,當時大夥兒不知道他們真的那麼壞,所以好幾個人就投降了。”
“結果被俘虜後,那些壞家夥們一邊押送著他們往南走,一邊把他們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有一個膽子大的趁著夜色逃走跑回了村子,他向所有人說了被俘虜後的情況。我們這才知道,有時候活著被人俘虜,受到那種程度又看不到儘頭的折磨,還不如直接死了比較好。”
基爾皺著眉頭,心裡沉甸甸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小心的問道:“能否說一下,那些壞家夥們,是怎麼折磨被俘虜的人的?”
兩個年輕人臉上帶著難色一人一句的說道:“我們也是聽逃回來的那個家夥說的。”
“那些壞士兵首先會不分男女的將所有被俘虜人衣服脫掉,讓大夥兒光著身子用繩索捆著趕路。”
基爾皺起了眉頭。
“隨後當天晚上,被捉住的女孩和女人就被那些壞家夥們輪著折騰了一整晚,差點直接死掉。”
基爾深吸一口氣。
“緊接著在之後的趕路過程中,那些壞家夥們會不停的辱罵,隨意的毆打被俘虜的我們村民。一些人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左手的指頭也會因為他們取樂打賭而被直接折斷,有時還會因為走得慢而被扯著頭發在地上拖行,晚上過夜的時候,會讓被俘虜的人跪在地上當作椅子,被那些壞家夥們坐在身上取樂折辱。”
基爾冷起了臉,他已經不敢去想被俘虜的長麥村村民們遭受了怎麼樣的長時間折磨,或者說,過去了這麼好一段時間,還有人能在這種愈加折辱升級的折磨中活下來嗎?
基爾左手下意識的抓起了腰間的長劍劍柄,緊緊的握著,而他的佩劍,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微微震顫著,隨時準備出鞘殺敵。
兩個年輕人說著說著就不說話了,不是他們從逃回來的那個人那裡聽來的折磨手段說完了,而是他們從麵前的這個年輕戰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讓他們極為害怕的感覺。
他們明明是兩個年齡比基爾還大的,身材健壯的小夥子,可此時卻兩個人緊挨著一起瑟瑟發抖,像是兩個小雞仔一樣。
基爾看到他們的樣子,這才意識到他們被他給嚇壞了。
他趕緊收回自己因為發怒而釋放出來的殺氣,眼睛看向彆處,深吸一口氣對兩人道歉道:“抱歉,我是一聽你們說的內容,就想到了此行需要解救的長麥村村民的情況。如果僅僅是剛被俘虜的你們村子村民,都受到了這樣的侮辱,我不敢想象,被擄走不少天的長麥村村民,他們此時是什麼模樣,或者說,哎,他們此刻還活著麼?”
沒想到兩個年輕人倒是接受了基爾的誠懇道歉後說道:“或許還活著,吧?”
基爾眼神一亮,立即回頭問道:“怎麼說?”
兩個年輕人猶豫的說道:“村裡的教士和長老們從逃回來的那人口述中推測,雖然那些該死的壞家夥們不停的侮辱毆打我們被俘虜的村民,但卻從來不傷害他們的雙腿和右手,這很有可能是需要他們趕路和乾什麼活,所以不敢傷了用來走路的雙腿和可以乾活的右手。”
基爾眼睛眯著:“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這樣的話,我估計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隨後他看向他們:“走,跟我來,我帶你們兩個返回我的車隊,咱們一起從村子大門進入你們村子。我給你們說,這次過來,並不隻是我這邊一個人,巴塔爾教士和我,還稍微組織了一支二十人的戰士隊伍,再加上我,一個年輕的騎士,一定能解救出被俘虜的全部村民們的,不隻是長麥村的村民,還包括了之前被擄走的你們藍色蜻蜓村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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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基爾也不騎馬了,他喚來舔血草,牽著它,用步行的方式帶著兩個年輕人往車隊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他看到了騎馬的巴塔爾教士從藍色蜻蜓村大門出來,前往車隊的身影。不過兩人距離較遠,他在村子西側,而巴塔爾教士是直接從村子北門直接到更北邊的車隊位置。
因為距離過遠,所以基爾看得見教士,但呼喊對麵卻聽不到,所以隻好看著教士返回車隊,而他則隻能慢吞吞的帶著兩個藍色蜻蜓村的村民,步行返回車隊位置。
一路上,基爾向兩個村民詢問了藍色蜻蜓村的近況,但這兩個年輕人並不多說村子的情況,而是反過來詢問基爾這邊的情況。
為了取信他們,基爾大致說了他是如何與巴塔爾教士碰麵,又是如何接受了此行的任務,以及在白石關卡接納數量不少的難民青年的,之後他又是如何帶領難民青年擊敗攔路的盜匪團夥,如何一路穿行到達薩斯郡,以及薩斯郡北麵如今的形勢。
“啊?北麵那麼慘嗎!”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一臉的驚訝。
“聽起來比我們這裡還要可怕太多,噫——我可不想被那些藤蔓鑽進腦子裡,我寧願被那些壞士兵俘虜,都不想嘔,被一團會動的藤蔓鑽進肚子裡,吃掉我的內臟。”一個年輕人說著說著,做出嘔吐的樣子,顯然他是被那個想象出來的畫麵給嚇唬住了。
另一個年輕人則更不喜歡被人折磨,所以他反駁道:“那算什麼,反正被寄生了的話,估計人直接就死了,反倒是少了許多折磨。我更怕被人捉住,想活就要被折磨,想死卻死不了的情況。”
“那麼你呢?基爾,你覺得哪種更可怕一些?”基爾給他們說過了自己的名字,所以這兩個年輕人能叫出基爾,但他們並沒有把基爾隨口帶過的騎士身份當一回事,因此大大咧咧的跟基爾說著話。
基爾聳聳肩:“哪一種我都不怕,不是說那些折磨和可怕的經曆我不在乎,而是說,憑借我的本事,不管是寄生人類的植物藤蔓,還是壞到徹底的敗軍士兵,都不是我的對手。”
兩個年輕人看著基爾一身的武器裝備,還有披掛護甲的戰馬,倒也沒認為基爾說錯。但他們私底下還是覺得如果去除了武器裝備的加成,基爾估計是說不出如今的話。
三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趕到了車隊的位置,車隊果然也還留在原地,等候基爾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