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名受傷的戰士都進行了先期的治療處置,就是給傷口去除了多餘的東西,止了血,進行了初步的愈合。
其實傷口內部還很脆弱,不僅一些內臟難以修複,看似愈合的皮膚肌肉什麼的,還都非常脆弱,受傷的戰士還暫時無法移動。並且為了治療,這些戰士不僅失了血,還損失了大量的脂肪等營養物質,需要好好休息,好好進食修養才行。
基爾看到巴塔爾教士在初步弄好傷患後,就給威爾幾人交代了一些工作,自己則急匆匆的往村子糞坑那裡跑去,不用問就知道,這個其實才是此時巴塔爾教士最關心的事情了。
甚至要排在尋找教堂大廳消失不見的農神神像之前。
“或者說,這才是農神看重他的地方麼?”
基爾嘟囔一句,隨後走出教堂大廳,外麵的空地上,奧尼他們已經找來了被基爾一槍殺死的敵人重弩手屍體,以及他的武器。
基爾先吹響一個口哨,喚來在村子裡溜達的舔血草,隨後將長槍尾部插在地麵上,看著這個敵人屍體。
“這個敵人穿了兩層護甲呢!”一個戰士一邊剝下敵人屍體上的裝備,一邊說道。
奧尼則眼饞的看著敵人身上的盔甲,還不住的往自己身上的盔甲輕輕拍打,暢想著自己一身堅固的盔甲是個什麼模樣。
沒一會兒,這人身上就被剝光,基爾拿匕首在敵人身上隨意的劃了個叉,表示是被他給擊殺的,之前兩個從密室抬出來的屍體,也是這樣留下的記號標記。
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陣,基爾留一個戰士看守屍體和武器裝備,他則領著奧尼和另外四個戰士,往村子北邊崗哨走去。
巴塔爾教士滿臉都是淚水,獨自一人在村子圍牆邊的糞坑中刨動著。
一塊又一塊乾燥帶有臭味的纖細骨骼被他找到,然後輕輕的放入手裡提著的三個袋子裡。
因為天氣太熱,這些女性的骨骼上並沒有蛆蟲爬行,上麵還留存的血肉組織都變得乾燥緊實,緊緊貼著骨骼。
很顯然,屍體被敗軍士兵丟進糞坑後就沒有移動過了,巴塔爾教士很快就將三個女性村民的遺骨殘屍找完,他顧不上渾身的臟臭,腳步踉蹌的拖著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村裡水井的方向。
昨天打水的水桶和水盆還在原地沒動過,巴塔爾教士打起一盆水,然後親手將撿拾到的屍骨放入水盆中用手擦拭。曾經村裡的活潑開朗年輕姑娘,此刻僅剩不多的遺骨留存在這個世界上,她們生前遭受了淒慘的折磨,而死後竟然還被那些沒有道德的敗軍士兵喂食給村裡的饑餓家犬,然後丟入糞坑。
“都怪我,怪我沒能守護好咱們村子。”臉上流著淚,巴塔爾教士將屍骨在水盆裡輕輕擦拭著。
水盆裡的水很快就變得渾濁,臟臭。
但巴塔爾教士並不在乎。
他洗淨屍骨上沾染的糞便臟汙,僅留下骨骼和上麵粘連的乾燥血肉。
“但還好,我帶著人,給大家報了仇。”
他將乾淨的屍骨小心的放在一邊,隨後將水盆裡的汙水遠遠潑開,重新打上一盆清水,繼續忙碌著。
“那些張狂的,欺辱過你們的敗軍士兵,他們都死了,哦,還有一個被我用長杖的力量控製著,放心,他也很快就死的。”
教士笑了笑,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他離開村子後的事情。
包括他如何一個人前往蒙托卡城,又是怎麼結識基爾勇士,以及帶著那些數量眾多的難民隊伍往回走的。
“各地的情況都不好,哎,一片一片的地區的人都在受苦。人們隻能逃啊,明明都很有力量,完全可以擊敗那些敵人的!”
一個姑娘的屍骨被他清理好,整齊的放在一旁,隨後巴塔爾教士打開另一個袋子,裡麵是另一個村子裡的女性村民。
“要是基爾勇士這樣的好人能再多一些就好了。哦,你們肯定不認識他,他是個好人。我從第一眼看到他的眼睛時,就能確認。那是一雙善良的眸子,但其中被力量,智慧所填充,所以並不會輕易改變顏色。”
不遠處,幾隻毛毛偷偷打量著巴塔爾教士的一舉一動,此刻巴塔爾教士的行為,哪怕在毛毛們看來,都稍顯奇怪可怕。它們輕輕的交流著,不明白為何已經死去的人類屍體,要被巴塔爾教士這樣一個人類隊伍首領所如此珍惜對待。
死去的族人屍體,不是應該埋在部落周圍的大樹下嘛?讓這些逝去之人來守護其他還活著的族人,好讓整個部落繁衍生息下去。
弄不明白,毛毛們覺得這可能是人類一種特有的對待死去之人的習俗,它們不了解就不要多問了。
於是這幾個毛毛悄悄溜走,趕去南邊的大門哨所,那裡是被它們所攻占的,按照首領之前跟基爾那個人類的商議,這個由它們攻占的地方,裡麵的敵人物資,就都是它們的了!
雖然它們並不喜歡裡麵人類的木製工具和人類食用的糧食,但整個大門崗哨中的金屬物品可是不少,不說彆的,光是敵人身上的武器裝備,所使用的鋼製金屬都能將所有毛毛都武裝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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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毛毛是去接收它們打下的據點的,其他的毛毛則被首領要求去搬運它們擊殺的人類敵人屍體,統一運到一起,進行整理。
天色很快就從早上,變為下午,太陽也不斷的釋放著熱量,一刻不停的烘烤著久未降雨的大地。
巴塔爾教士在清理完遇難村民的屍骨後,還特意對著她們的屍骨做了一番祈禱。祝願乞求這些可憐的姑娘死後的靈魂能夠得到農神的庇護,以及寧靜。
接著他找來幾塊房間的門板,將屍骨整齊的放在門板上,找了個戰士跟他一起將屍骨抬到了教堂這裡。
此時教堂這裡分外熱鬨,馭手們將車隊整個轉了過來,一輛輛馬車正在不斷的卸下上麵多餘的貨物,並且給整個車隊的馬匹們,包括基爾的舔血草都進行喂食喂水,以及刷毛。
敵人被剝光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整齊擺在教堂門口的地上,每一個人身上都被匕首劃出標記符號,這代表著都是由誰完成的擊殺。
伐木的戰士們也趁著沒有天黑,拉來了一整車的新鮮木料過來,之後屍體的處理,還得依靠這些木料燃燒。
在遍地的屍體中,一個蓋著方形麻布,穿著整齊的屍體是基爾手下死去的戰士的,這個戰士的隨身物品,以及不多的財產,都被裝在了旁邊的一個大口袋中,隻是口袋扁扁的,這個戰士並沒有多少自己個人的財物。
毛毛們此時也八個毛毛一起拖著一具具屍體依次趕過來,當然,這些屍體雖然沒有如基爾他們那樣整個剝光,但屍體上的武器裝備,包括一些小件的金屬物品也都不見了。
“這是,毛毛們,戰果!今天。”
勇氣毛毛得意的指著一具具被運來的敵人屍體,大聲的對著基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