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風卷殘雲般地吃完飯後,抬眼一看時鐘,才不過六點多鐘而已。
今日他們聚餐所選之地稍顯偏僻,這裡距離市委家屬院大約有五六公裡的樣子。
飯局結束後,文濤讓孫成虎先行撤退,自己打算遛一遛腿,正好醒醒酒。
自從來到這東北地區之後,他一直都未曾親身感受過東北街頭那熱鬨非凡的夜生活。
原本擔任司機兼保鏢一職的孫成虎聽聞此言,眉頭微皺,連忙堅持要陪文濤走一走,卻被文濤卻態度堅決地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見此情形,孫成虎深知拗不過文濤,
隻好無奈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雖說本鋼市的街頭確實存在著不少遊手好閒、惹事生非的“痞子”,但文濤倒也並未感到過分緊張。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彆人劫財劫色了不成?
再說了,在裡與文濤結下梁子的唯有孫一國了,但孫一國對文濤深厚的背景一清二楚,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太過瘋狂、喪失理智之事來。
就這樣,文濤獨自一人悠然自得地沿著主路緩緩前行。
此時正值夜市剛剛開張之際,儘管眼下已進入漢東臘月的寒冬時節,但街頭巷尾依舊彌漫著濃鬱的人間煙火氣息。
路邊正好有一個簡陋但生意不錯的拉麵攤,陣陣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這股香味仿佛長了手一般,直勾勾地鑽進了文濤的鼻子裡。
回想起剛剛在飯局上,雖然灌了一肚子酒水,但主食卻是幾乎沒怎麼動筷子。
於是乎,文濤二話不說,徑直朝著拉麵攤走去,並隨意挑了一張空桌緩緩坐了下來。
“老板,來一碗拉麵!”
不一會兒功夫,一碗熱氣騰騰、色香味俱佳的拉麵被端到了他麵前。看著眼前那碗讓人垂涎欲滴的拉麵,文濤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咕嚕起來。
眨眼間,一碗拉麵就已經被風卷殘雲般消滅殆儘。
心滿意足的文濤放下碗筷,舒服地伸出右手輕輕揉了揉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臉上洋溢著無比滿足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驟然響起,緊接著便是一輛接一輛閃著警示燈的城管執法車如疾風驟雨般呼嘯而至。
隨著執法車輛戛然而止,車門猛地打開,一群身著製服的城管執法人員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衝下了車。
隻見那位帶頭的隊長神情嚴肅,中氣十足地大聲喊道:“弟兄們,動作都麻利點!把這些擺攤的人統統給我控製住,還有攤子上的所有東西,一概沒收!”
聽到這話,那些正在忙碌著做生意的攤主們臉色大變,驚慌失措之下紛紛作鳥獸散,一時間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有的人慌不擇路,連攤位上的家夥什兒都顧不上收拾;有的人則一邊撒腿狂奔,一邊還不忘高聲呼喊:“快跑啊,快跑啊!千萬彆讓他們逮住,要是被抓住可又得挨罰啦!”
整個場麵變得混亂不堪,雞飛狗跳。
如今這些在街頭巷尾擺攤的老百姓大多隻是將此當作一份兼職工作來做,他們所使用的基本上都是那種靈活便捷的流動小餐車,並沒有一個固定的營業場所。
由於這種經營方式存在一定的不規範性,所以他們時常需要與城市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打交道。
這不,才沒過多久的工夫,那些攤主們便如驚弓之鳥一般紛紛逃竄得差不多了。
然而,文濤正在享用拉麵的這個小攤位卻未能幸免,由於攤上的物品較多,行動不便,最終被前來執法的城管人員給當場扣下了。
負責售賣拉麵的是一對年逾半百的老夫妻,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模樣。
他們的麵龐被歲月打磨得黝黑粗糙,從那飽經風霜的麵容便可看出,這夫妻倆平日裡定然是沒少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以維持生計。
隻聽那位城管隊長大聲吆喝道:“兄弟們,趕緊動手,把這攤子上的所有東西統統給我沒收了,然後拉回咱們單位去!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忙乎了大半天,結果就隻抓到這麼個小小的破攤子!”
這位城管隊長身材魁梧粗壯,長得虎背熊腰,儘管身上穿著厚厚的執法大衣,但依然無法掩蓋其胸前高高挺起的那個碩大無比的肚子。
瞧那副架勢,仿佛他的肚子裡麵裝著的全都是從百姓那裡搜刮來民脂民膏。
“領導啊!領導啊!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我們老兩口也是迫不得已呀!我們前段時間才剛剛來到這個地方謀生。以前一直在鄉鎮上擺個小攤賣拉麵,日子雖說不富裕,但也能勉強維持生計。後來聽人說城裡人的口味不一樣,特彆喜歡吃咱們這種拉麵,所以我倆就尋思著過來闖一闖,多賺點小錢養家糊口。沒想到剛來沒多久就碰上您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次吧!我們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再來了……”拉麵攤的老頭一邊滿臉堆笑地說著好話,一邊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緊緊拉住城管隊長的衣角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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