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依我之見,如今應該是向歐國出手的時候了吧?”劉浩然突然話鋒一轉,表情嚴肅地開口說道。
本來巡視組收到的就是針對歐國的相關舉報信息。
而且上午的會議經過文濤巧妙的一番敲山震虎之後,人證物證俱在。
如此一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動手的絕佳時機已然來臨。
文濤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劉浩然的看法。
隻見他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走到巡視組那部莊重肅穆的辦公座機電話前,拿起話筒,撥通了歐國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幾聲等待音過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文濤深吸一口氣,然後用一種沉穩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歐國同誌,我謹代表第三巡視組正式通知你,請立即前往遼安賓館,接受我們的問訊調查!”
電話那頭的歐國,原本還悠然自得地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可當他聽到文濤這番開門見山、毫無回旋餘地的說辭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呆若木雞。
他的心頭猛地湧起一股寒意,刹那間仿佛墜入冰窖之中。
因為此時此刻,他心裡十分明白,恐怕今天上午文濤召開的那場會議已經發揮出作用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自鳴得意地認為,隻要文濤被司馬波調離此地,那麼所有事情都會變得一帆風順,高枕無憂。
畢竟,他與司馬波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兩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穿著同一條褲子的親密夥伴
這遼安省內,他們向來都是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人物。
然而,事到如今,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不得不承認,任憑自己如何機關算儘,終究還是算計不過來自京城的那些領導們啊,居然搞出了巡視這麼一招!
”好好的,文組長。”
掛斷電話後,歐國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
過了許久,歐國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地張開,結結巴巴地終於開了口:“這……這怎麼可能?”
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浸濕了衣領。
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那高高在上的巡視組又怎敢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顧忌地傳喚他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正部級乾部!
歐國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支撐,腳步踉蹌不穩。
他用顫抖的手胡亂地收拾了一些私人用品和生活用品,將它們塞進一個破舊的手提包中。
然後,他聲音沙啞地呼喚著司機,兩人急匆匆地朝著遼安賓館奔去。
不得不說,就算到了這個地步,歐國還有心情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也許,在內心深處,他早已預感到終有一日會麵臨這般局麵。
所以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儘管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他表麵上仍能勉強維持住鎮定。
隻是,連他自己也清楚,今日前往遼安賓館這一遭,很有可能就是一條不歸路,從此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熟悉的生活軌道了……
就在歐國乘坐的車輛剛剛駛出省政府大院的那一刻,兩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如同幽靈般悄然跟上。
這自然是文濤授意郭頌文精心安排的盯梢人員。
畢竟,近些年來“外逃”事件屢屢發生,給國家帶來了極大的損失和不良影響。
文濤絕不允許在此次至關重要的巡視期間再次出現類似情況。
因此,對於歐國這位關鍵人物,必須要嚴加監控,確保萬無一失。
十幾分鐘之後,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遼安賓館的門前。
車門打開,一個略顯憔悴的身影在司機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艱難地下了車。
此人正是歐國,隻見他麵色蒼白如紙,雙眼布滿血絲,仿佛這十幾分鐘的路程讓他蒼老了許多。
當他抬起頭,目光觸及到眼前那醒目的“遼安賓館”四個大字時,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這四個字曾經對他來說意味著無儘的享受和權力,但此刻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痛著他的心。
因為遼安賓館乃是遼安省政府下轄的一家事業單位,以往每次來到這裡,他所經曆的無不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再次踏入這片熟悉的土地,等待他的不再是昔日的榮華富貴,而是嚴厲的隔離審查。
想到自己身為堂堂一代省長,甚至還未能將那個“代”字徹底抹去,便已如大廈傾頹般轟然倒下,歐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悲涼與悔恨。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已於事無補。
此時,巡視組的工作人員迅速迎上前去,從歐國司機的手中接過了他。
兩人一左一右緊緊地架住歐國的胳膊,帶著他朝著樓上走去。
一路上,歐國低垂著頭,腳步顯得有些踉蹌,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文濤感到頗為意外的是,針對歐國的審訊工作進展得異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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