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徽月的周歲宴,官家決定大辦,尚婕妤的安康公主,在慶曆五年三月去世了。
杜賢妃近日身子不適,林意棠對杜賢妃有好感,等趙徽月長大些後,林意棠帶著趙徽月去探望杜賢妃。
杜賢妃很寵愛趙徽月,她是有誕下一個公主,但公主早夭了,後來一直沒生養。
她與現在的宋仁宗是麵子情分,她的宮殿時常空虛寂靜,趙徽月的到來讓杜賢妃體會到了情親、血脈相融。
這日,天氣不錯,加上趙徽月的周歲宴臨近,林意棠又沒掌握宮權,不需要忙碌,隻需要周歲宴當日,好好出席就行了。
林意棠帶著趙徽月去了杜賢妃的宮殿,一進來,趙徽月輕車熟路叫人:“徽月,來。”
杜賢妃一臉歸罪看向林意棠,小心抱起趙徽月,斥責:“徽月一個小小的人,哪裡走得了路。”
林意棠本來想抱著趙徽月,但剛剛到宮殿,趙徽月鬨著要下來,林意棠本來不慣著趙徽月,孩子不需要太細致養,有時需要孩子“吃點苦頭”。
林意棠進宮三年是見過福康公主的,比趙徽月大幾歲,但五歲了依舊需要奶嬤嬤整日抱著,走一會路,便上氣不接下氣,瞧著福康公主身子也不是很好。
“娘娘,您太慣著她了。”林意棠見趙徽月坐到杜賢妃的懷中。
趙徽月十個月便會說話,開始隻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如今十二個月了,已經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兩人聽著趙徽月童言童語,又陪著趙徽月玩了一會,林意棠讓奶嬤嬤抱著趙徽月下去休息一會。
杜賢妃早就安排人給趙徽月一個屋子休息,林意棠見杜賢妃支開趙徽月,明白杜賢妃有話跟她說。
“後宮,要想養大一個孩子,比生下一個孩子還要艱難。”杜賢妃似乎在回憶什麼事情。
林意棠沒打擾杜賢妃,明白她這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林娘子,我知道你不是簡單的,但福壽公主這般小,又可愛……”
“我實在不忍心,我如今不過苟活,這些人也沒什麼用。”杜賢妃示意李嬤嬤將冊子遞給林意棠。
林意棠真不知道,杜賢妃居然將她經營多年的勢力給了她,當然杜賢妃一日沒去世,那些人估計也不會對她忠心,而且時隔多年,林意棠也需要仔細斟酌。
“多謝娘娘。”林意棠大方接受了杜賢妃的好意。
等趙徽月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後,林意棠陪著趙徽月又待了一會,便帶著趙徽月回梧桐閣。
回梧桐閣需要經過環碧池和花園,還沒走近,聽見兩位嬪妃的議論聲,本可以避開的,但兩人直接走了過來,林意棠不好躲開。
“張貴妃妝安。”林意棠的位分低,自然需要給張貴妃請安,至於周美人,她的位分不及林意棠,不需要林意棠行禮。
“林充容妝安。”周美人行禮。
張貴妃挑眉,語氣高傲:“林娘子,倒是好久沒見到你了。”
張貴妃不去給皇後請安,最近又沒什麼宴會,林意棠也不會與張貴妃有什麼交情,自然不會去鳳鸞殿拜見張貴妃。
“貴妃,哪裡的話,臣妾隻是不喜走動,今日天氣不錯,想著福壽公主許久沒出來了,帶著福壽公主出來逛逛。”林意棠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張貴妃側身見到趙徽月,趙徽月長得可愛,身子骨瞧著不錯,臉上是健康的紅暈,張貴妃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女兒,至於周娘子,她低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倒好福氣,希望你能一直有福氣。”張貴妃盯著趙徽月看了幾眼,酸溜溜說了這句話。
可不是好福氣,當初有四個嬪妃有身孕,小產了兩個,尚婕妤誕下孩子,又夭折了。
“多謝張貴妃,借張貴妃吉言了。”林意棠道。
張貴妃真不喜與林意棠這般的人打交道,林意棠說話滑不溜秋的,說話像似碰了一個軟釘子。
林意棠等張貴妃離開後,擔心又遇到其他嬪妃,於是趕快帶著趙徽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