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仔細點身子。”趙嬤嬤安慰白若楠。
白若楠是一時接受不了此事,導致早產,誕下病弱的女兒。
“趙嬤嬤,我知道,我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白若楠褪去天真,眼眸中透露出堅韌。
“夫人,心裡有數便好。”趙嬤嬤在後宮中看到太多爾虞我詐,才選擇出宮養老。
桂嬤嬤放下手裡的東西,提議:“夫人,眼下應該抓住與林充容娘子的關係,隻要林娘子在,那些人不足為懼。”
白若楠當然知道,她而今時常會寫信給揚州的父親、母親、義弟,就是為了維持關係。
“趙嬤嬤,聽說義弟近日要考進士了,你去將我放在庫房的端硯,送去給義弟,祝他金榜題名。”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辦。”桂嬤嬤應下此事。
……
揚州白府,林景涯近日待在家備考,州學的夫子已經說他可以下場了,他打算下個月便動身去汴京參加科舉。
白老爺惆悵與白夫人商議:“景涯,下個月要去汴京,要是考中,約莫會在汴京做官。”
“老爺,何必惆悵,若楠在汴京,娘娘在汴京,如今景涯也要去汴京了,不如我們搬到汴京,屆時也能相互照應。”
白夫人建議,她是看出白老爺的意思,隻是白家其他房,估計不會同意。
“夫人,甚是有理,隻是族人估計不會同意。”白老爺自從商業發跡後,那些族人得到好處,時不時要他接濟。
“老爺,先不說娘娘,就我們的若楠,那也是寧侯府夫人。”白夫人暗示白老爺。
白老爺咣當一下,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在屋子裡慢慢轉悠,最後停下腳步,眼中下定決心。
……
揚州盛府,盛家盛紘才升官到揚州沒多久,是從六品同知,算不上什麼大官,但他從正九品知事做起,熬了多久,才慢慢得到了升遷的機會。
盛紘閒情逸致下著棋,他如今算是兒女雙全,林噙霜剛給他生下了墨蘭。
冬榮快步進到書房,盛紘放下棋子,眼神示意冬榮說話。
“老爺,白家送了請帖來。”
接著,冬榮遞給盛紘請帖。
盛紘皺眉,他調來揚州快半年了,也是知道白家,但平日裡與他們沒什麼交情,不知白家為什麼會送請帖過來。
打開請帖,上麵寫著是送彆宴,白家嫡係一房要搬到汴京,請揚州的老爺一同聚聚,答謝大家這些年對白家的關照。
白家是商戶,文人子弟素來是看不起商人的,但白家有些特殊,白家的大小姐成了寧遠侯府的夫人,二小姐成了宮裡的娘娘,而今位列充容,正二品,膝下還有福壽公主。
他調來揚州時間不長,不知其他官員對白家什麼態度,有點苦惱,總不能直接去問其他官員吧,這樣倒顯得他不知禮數,指不定被人嘲諷。
“走,你去葳蕤軒找大娘子,等下一起去壽安堂。”拿不定主意的盛紘,想到了盛老太太,盛老太太見識多。
王若弗見冬榮來找自己,一臉疑惑,她前些日子,幫著盛紘娶了衛小娘,就是為了壓住林噙霜。
林噙霜本來叫林卿霜,進門後,清心寺的大師算出,與林小娘相克,盛老太太做主換了一個字。私設)
“老爺,讓您跟著去一趟壽安堂。”冬榮就是一個傳話的,哪裡知道為什麼。
“行了,我這就去。”
王若弗到了壽安堂,盛紘已經在裡麵了,盛紘與盛老太太見禮後,說要等王若弗一起說。
進來後,王若弗行禮坐下。
“老爺叫我過來乾什麼?”王若弗是沒有耐心的。
盛紘白了王若弗一眼,對盛老太太說道:“白家送了請帖過來,兒子拿不定主意,請母親做主。”
遞給盛老太太請帖,盛老太太年輕時,是勇毅侯府的嫡女,知曉事情頗多。
如今盛老太太儘管年事已高,但依舊保持著大家閨秀氣派,舉止優雅,盛老太太拿起請帖,瞟了一眼,遞給王若弗。
王若弗瞪大了雙眼,她是知道這個白家的,隻有一個嫡親的女兒,收養了義子義女,但義子義女爭氣,義子已經是舉人,義女是當今皇帝的嬪妃。
要說不好,那就是白家是商戶,許多書香世家都不屑與白家相交。
王若弗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看著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掃了兩人幾眼道:“白家指不定要起來了,雖白家是商戶,那些官員不會去打白家的臉,白家出了一個娘娘,膝下還有一個公主,隻要穩住,福氣還在後頭。”
“那依母親的意思?”盛紘聽盛老太太分析,其實心中已經堅定了要去赴宴了。
“你和大娘子被一份厚禮,要是有白家有了交情,指不定是一條路。”
盛老太太對盛紘有些失望,他與去世的爹一樣寵妾滅妻,林噙霜又是從她身邊出去的,她對兩人沒好臉,但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後半生還需要盛紘養著。
“是,兒子知道了,隻是要是有些官員不去……”盛紘科舉出身,書生門第都喜歡“報團”,要是不“報團”,指不定被排擠。
“這樣吧,大娘子近日邀請那些官員的夫人來盛府做客,與她們打聽一下,許穩妥一些。”盛老太太雖知道與白家有交情是百無一害,但盛紘剛來揚州,還是需要“報團”。
“是,兒媳知道了,兒媳明日就下請帖。”王若弗歡快說道。
這種彰顯大娘子氣派的事情,王若弗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