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到家時已經過了淩晨,他小心的低頭打開了生鏽的防盜門。
但是寂靜夜裡,吱扭聲還是無比響亮。
“誰啊!”一道警惕的女聲從裡屋響起。
“媽,是我!”蘇銘捂著自己被紗布裹著的臂膀,連忙說道。
“小銘?”下一秒,臥室的燈亮了起來。
一個中年女人穿著睡衣叉腰跑了出來,豎著柳眉指著蘇銘便罵道:“你個王八羔子,昨晚跑哪”
罵聲未完,女人雙手捂著嘴,一臉焦急的撲了上來:“小銘!你這是怎麼了!”
竇曉梅顫抖的拿開蘇銘用來遮掩的手,看著被裹著嚴嚴實實的傷口,急聲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大國!快起來!兒子受傷了!”
“怎麼了,怎麼了?”屋內傳來男人從夢中驚醒的聲音。
“這兩天上班的事就是這樣。”
蘇銘無奈的坐在客廳的老式沙發中,他魁梧的身軀一人就把三人座沙發占得嚴嚴實實。
他儘量學著嚴局的樣子,不大熟練的運用著春秋筆法,把案件描述的簡單一些。
以免惹得父母擔心。
但儘管已經剪去了諸多危險場麵,破案經曆還是嚇得竇曉梅心揪在了一起,手也不自覺攥住了蘇大國的睡衣。
二老湊在一起,認真聽著兒子的講述。
竇曉梅是高中的數學老師,一輩子教書育人。
蘇大國則是在體育館當管理員,雖然也是個事業編,一個月到手三四千,掙的還不如媳婦多,一輩子勤勤懇懇。
一句話總結,都是老百姓!
但比起竇曉梅的淚眼婆娑,蘇大國臉色卻複雜的多。
有感慨、愧疚、欣慰、驕傲混雜在中年男人臉上。
他自然知道蘇銘被汙蔑一事,但是無奈能力有限,根本幫不上忙。厚著臉找到了自己認識最大的領導——體育館館長。
但是這麼一個館長也不過是個科級,一聽蘇大國的兒子得罪的是江北老王家,嚇得立馬把他轟了出去。
自那以後,談不上針對,但是顯然蘇大國在單位的日子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此時聽著兒子說著即將被提拔為——江陵區派出所副所長。
蘇大國無疑是感慨萬千。
一家人幾乎一夜無眠,聊到儘興處,蘇媽更是在深夜下廚給父子倆炒了幾個菜,讓蘇銘以茶代酒與蘇爸促膝長談。
反正第二天也是周末,三人都休息。
三人頻頻舉杯歡慶,燈光直到深夜才熄滅。
但與這一家其樂融融相比,在離蘇銘家不遠的街道中。
一對身形消瘦的老夫妻,正絕望的沿街尋找著什麼。
“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