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陪酒小姐也趕緊湊熱鬨，一屁股坐到韋永懷旁邊，挽著他的胳膊，順手就往自己那深邃的溝壑裡塞。
韋永懷這會兒，心裡原本還堵著對沈飛的一肚子火。
可被這些陪酒小姐一輪接一輪的恭維和吹捧，心裡那點虛榮心倒是給哄得飄飄然了。
一瞬間，他又找回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數千億的國營資產，都在他手心裡攥著呢！
沈飛？
哼，不過是個有幾個臭錢的小螞蟻，他壓根兒就沒放在眼裡！
他端起酒杯，咕嘟一下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一路燒下去，嗆得他連咳了幾聲。
“哼，什麼沈老大！不就是個走狗屎運的小混混嗎？要不是有人給他撐腰，他能這麼拽？”
韋永懷借著酒勁兒，開始叨叨叨地抱怨起來。
陪酒小姐們互相使了個眼色，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其中一個還偷偷從坤包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又悄無聲息地放了回去。
接著，她們就開始更賣力地哄著韋永懷，讓他沉浸在那虛假的奉承之中。
“老板，您可彆氣壞了身子骨，像您這麼能耐的人，還怕鬥不過那個啥沈飛？
沈老大？咱姐妹兒聽都沒聽過！說不定哪天，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一個陪酒小姐輕柔地拍著韋永懷的背，嬌聲說道。
韋永懷一聽這話，心裡的苦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開始滔滔不絕地傾訴起來。
“你們知道嗎？在黑金嶺煤礦這些年，我爬到這個位置，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工程招標，看上去公平公正，其實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我收的那些供應商回扣，你們想都想不到有多少！還有那些虛報的工程款，全都進了我的口袋！
可我呢，一分錢都舍不得花，全都孝敬給上頭了！
那些王八蛋，拿錢的時候哥哥弟弟叫得親，現在我一出事兒，全都躲得沒影了！
呸！”
說著，他又咕咚咕咚灌下幾杯酒，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還有啊，上頭來檢查的時候，我們早就把假賬做好了。那些檢查人員，走個過場，收了好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有還有……”
韋永懷越說越激動，炫耀著自己的輝煌歲月。
壓根兒沒注意到，一隻藏在坤包裡的手機，正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另一個地方呢。
隨著酒精逐漸上頭，韋永懷的舌頭開始打起了結，整個人像灘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嘴裡還嘟囔著些含糊不清的話。
陪酒小姐們瞧他這副醉醺醺的模樣，知道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其中一個膽大的，悄悄摸了摸他的口袋，確認沒啥有價值的東西，幾人便開始收拾現場。
這時，大姐頭娜娜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猴哥，剛才那些話，你都記下了吧？”
“哎呀，客氣啥，以後多照顧我們姐妹的生意就行啦！”
娜娜笑得花枝亂顫。
“嗯嗯嗯，接下來都按你說的辦，放心吧！”
她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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