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書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躺在禦麟軒內閣的床上。
宮女阿七在旁邊溫柔的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見沈玉書醒來,無奈道:“大人,您昨夜喊了二百一十七遍陛下,比前日又多了兩遍。”
“是嗎?”
沈玉書無奈苦笑。
縱然他喊上一萬遍,陛下也不會真的駕臨。
“沈玉書,我看你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就在這時,一個慍怒的聲音,伴隨著淩亂的腳步倏然響起。
外麵進來的,是位麵容不羈,裝束散漫的男子,尤其是一聲酒氣,更是老遠便覺得刺鼻。
可看到來人,沈玉書卻露出了笑容。
“昨夜又睡在哪個青樓了?”
齊麟是沈玉書的生死之交,更是京都人儘皆知的布衣聖手,年紀輕輕便名揚四海。
“你少打岔!”
齊麟麵色難看,死死盯著沈玉書:“我問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按照我說的,好好休息?我說了多少遍,你現在身子骨根本不能再繼續折騰下去了!”
沈玉書看了眼窗外,那高聳的皇宮城牆,就在千米之外。
目光複雜道:“快了,很快就會結束了。”
“你覺得你還能撐多久?你還當自己是以前那個大宗師嗎?彆忘了,你的丹田……”
“我知道。”
沈玉書打斷了齊麟,目光篤定。
齊麟意識到自己失言,這才放緩了語氣,無奈俯下身子:“隻要你聽我的,以我的醫術,我絕對有把握將你治愈如初。”
沈玉書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
摯友這些話,不過是讓他放寬心,以免徒增傷悲罷了。
“齊麟,我知道我在乾什麼,你再等我一段時日。”
隻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齊麟握了握拳頭,終究還是沒說出這句話。
而是皺眉問道:“那個女人,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聞言,沈玉書目光黯了幾分。
知不知道的,又能如何?
她隻怕會盼著自己早點去死,這樣會更加高興吧?
雖是無言,但齊麟卻仿佛知道了答案。
他麵色迅速染上了幾分不爭的怒意,抓著沈玉書的肩頭喝道:“沈玉書,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還要為了她,犧牲到什麼程度?”
“這些年,你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她可曾多看過你一眼?你為什麼還要繼續作踐自己?”
沈玉書隻感覺被晃得有些眩暈。
他努力的想要爭辯,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終於,察覺到自己碰到了沈玉書的傷口,齊麟這才連忙鬆開口。
餘怒未消,聲音低沉:“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大宗師,到底哪去了?現在的你,哪還有半分從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