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她方才嘴上灑脫,畢竟是年少時真心愛過的男人,經年重逢,光是出聲靠近都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哪還敢直視?
這一看,朱穎真傻眼了。
慘白,毫無血色,消瘦不堪。
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宗師嗎?
上一秒還在嘻嘻哈哈的朱穎,下一秒頓時慌了神,眼看著沈玉書意識模糊,頎長身子搖搖晃晃就要支撐不住倒下,趕緊上前一把將他抱在懷裡,連說話都結巴了:“阿書,阿書你再堅持一下,你住哪兒呢?我送你回去療傷!”
“朱穎…”
沈玉書渾身每一寸骨肉都劇痛難忍,眼皮沉重,徹底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便是朱穎那張和兒時少女幾乎重疊在一起的臉。
這麼多年了,這丫頭還是沒長變,性子跟個孩子似的。
可是,他卻變了許多。
物是人非啊……
……
禦麟軒。
床榻之上,沈玉書安詳躺在被褥中,唇色蒼白,虛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齊麟和朱穎守在床側,麵色嚴肅。
“齊麟哥,萬毒草之難解,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你這些年也已經儘力了,彆太責備自己。”朱穎歎了口氣,擠出個無力的笑容來,回想著方才從齊麟口中聽到的沈玉書這些年來的經曆,心痛極了,嘴上卻不肯服軟,“況且,是沈玉書自己不愛惜身體,自尋死路,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死了也好,誰叫他當年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我給甩了的?人在做天在看,這就是報應!”
“不過呢,他這麼討厭,不能讓他白死了。”
“師父曾經教過我一種解毒方子,說是能解萬毒草。隻是這方子極其劍走偏鋒,治療時痛苦程度不亞於萬箭穿心、蟲蟻蝕骨,若成功,則活命,若失敗,則會在比萬毒草發作時千百倍的痛苦中死去。”
朱穎雙手交疊環抱在胸前,哼了聲。
“這方子還不成熟,正好,讓這狗東西當本小姐的小白鼠試試!”
“反正都要死了,不試白不試!”
嘰嘰喳喳的女聲,若換做平時,齊麟早嫌棄地將人轟出去了,但今日,他隻是默不作聲地在一旁聽著,沒插話,更沒阻攔。
朱穎,他早從沈玉書口中聽過她的名字。
嘴硬心軟的小姑娘而已。
雖然一口一個狗東西,一口一個報應,可不管她罵得在難聽,說到底,方才焦急萬分將沈玉書背在身上挨家挨戶敲門求救的是她,揪著他問這問那想找法子醫治沈玉書的病的也是她。
這不比那瞎了眼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女帝強多了?
“齊麟哥,沈玉書就先交給你照顧了,我困了,先去洗漱休息了,明日再見。”朱穎打了個哈欠,裝作無所謂地伸伸懶腰,可紅通通的眼角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噢對了,謝謝你收留我啊。”
齊麟頷首,目光落在床榻那人身上,眯了眯眼睛:“嗯,朱姑娘辛苦了。”
待朱穎推門離去,腳步聲消失在夜色,齊麟才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
“人姑娘走了,彆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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