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茅草屋裡的男子又從門裡探出個腦袋來嘻嘻的笑:“這就走了?果然是心不誠。”
“饑荒……又是饑荒,十多年了,曆史還會再次重演。”
“玄機大師,看,我就說吧,人性的惡是不可能被徹底根除的,為了錢財,貪婪的人什麼喪儘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
“哈哈哈!”
……
另一邊。
姬無月同樣聽到了豐穀城鬨饑荒的事,人還沒從天水城回到京都,便又一路千裡迢迢前往趕去。
馬車裡,姬無月摟著許靳,目光銳利。
“一個小小的糧商,居然還敢違抗聖旨?等朕到了,非要親手砍下他們的頭顱不可,殺雞儆猴!”
然而,姬無月說這話時,臉上卻沒有任何對糧商的憎恨,反倒是洋洋得意,笑意滿滿。
原因無他。
眼下百姓正是對她身為女帝的威信動搖之際,如果她能當著無數街坊鄰居的麵,將那發國難財的糧商五馬分屍,必然會成為豐穀城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自從沈玉書離開朝廷之後,天下百姓對她這個女帝的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
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隻要能趁著這個機會揚威立信,她以後的路就會好走很多。
許靳靠在姬無月懷裡,欽佩的點點頭。
“陛下,您去了,想必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論甜言蜜語,許靳是最擅長的。
兩人一路,你儂我儂,好不容易到了豐穀城後,姬無月卻後知後覺發現事實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豐穀城去年的收成本就不好,糧倉內的存糧也寥寥無幾。
起初,城主也想要開倉放糧,可那點糧食哪裡夠?
不過三五天的功夫,糧倉就已經見了底,甚至連城主一家老小的口糧都無法保證,更彆說救濟給其他百姓了。
眼下,隻能依靠糧商手中的存糧。
然而,即便姬無月以一國之君的身份,要求城內糧商將糧食降價到十文以內,並且將所有糧食都拿到市麵上來售賣,糧商也隻會哭窮。
大堂之中,城內最大糧商郭鑫源跪在姬無月和城主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演技精妙,根本看不出是真是假。
“陛下,我身為豐穀城一員,怎麼可能置街坊百姓的安危於不顧?”
“饑荒剛剛開始、還不甚嚴重之時,我郭家就已經將全部糧食拿出來以低價售賣給大家了。”
“如今郭家也是捉襟見肘,一顆米都沒有了!”
“陛下如今不僅不讚揚郭家先前虧本賣米的大義之舉,還冤枉郭家私自屯糧高價賣糧,在下……實在是心寒!”
郭鑫源嗚嗚的哭著,聽得姬無月一個頭兩個大。
她瞪向一旁的城主,壓低聲音,嗬斥。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們私自屯糧高價賣糧嗎?”
怎麼現在郭鑫源又是另一幅說辭?
城主也急了,當場就朝著姬無月跪了下去:“陛下,微臣哪裡敢騙陛下?微臣對陛下所言句句屬實,郭家一向奸詐狡猾,陛下千萬莫要相信!”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又怎麼會向京都求助?
“是嗎?”
姬無月皺著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望向懷裡的男人,語氣溫柔:“阿靳,你覺得此事如何處理?”
以前,她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就求助沈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