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走後,沈玉書獨自一人站在地圖前。
修長的手指沿著蜿蜒的山脈河流滑動。
最終停留在遼金、龜茲和北蠻三國的交界處。
這三個國家如三頭餓狼,緊緊盯著肥沃的大華土地,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
雁門關的勝利隻是拔掉了一顆狼牙,遠不足以讓它們退縮。
他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能夠將這三頭狼各個擊破的計劃。
“各個擊破……”
沈玉書喃喃自語。
他知道,這絕非易事。
遼金雖然遭受重創,但底蘊猶在;
龜茲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北蠻騎兵來去如風,難以捉摸。
他揉了揉眉心,隻覺得一陣疲憊。
自從登基以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日複一日的政務,永無止境的戰爭,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曾經溫潤如玉,胸懷天下,如今卻隻剩下滿身疲憊和無儘的冷漠。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遼金金鑾殿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耶律璟被俘的消息如晴天霹靂,炸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陛下被俘!這…這該如何是好?”
老臣顫顫巍巍地開口,腿肚子一抽一抽的。
兵部尚書耶律斜猛地站起身,怒吼道:
“怕什麼!我遼金勇士何在?隨我殺向大華,救回陛下!”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主戰派的響應,紛紛請戰,叫囂著要與大華決一死戰。
戶部尚書蕭思溫站出來,反駁道:
“耶律大人,稍安勿躁。如今我軍士氣低落,糧草不足,貿然出兵,隻會白白送死。”
“不如先派使臣前往大華,與那沈玉書談判,爭取用一些條件換回陛下。”
“談判?你竟然想與那卑鄙小人談判?”
耶律斜怒目圓睜,恨不得將蕭思溫生吞活剝。
“他害死我兄長,如今又俘虜陛下,此仇不共戴天!唯有血債血償!”
“耶律大人,你冷靜一些!”
蕭思溫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如今大華兵強馬壯,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執意開戰,隻會加速遼金的滅亡!”
“你……”
耶律斜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力反駁。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際,遼金主帥耶律洪基緩緩開口:
“都彆吵了!”
他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沉聲道:
“耶律斜,你的忠心本將明白陛下他也明白,但如今情況特殊,不可意氣用事。”
“蕭思溫,你的提議我也考慮過,但大華狼子野心,豈會輕易放回陛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樣吧,我們派使臣前往大華,與沈玉書談判,爭取用一些條件換回陛下。同時,暗中整頓軍隊,積蓄力量,以待時機。”
“待時機成熟,再與大華決一死戰,一雪前恥!”
眾臣見耶律洪基已經做了決定,便不再爭論,紛紛表示讚同。
蕭思溫拱手道:“將軍,臣以為,如今之計,唯有割地求和,方可換回陛下。”
耶律洪基眉頭緊鎖,“割地?你要割哪塊地?”
蕭思溫沉吟片刻,說道:“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