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歎了口氣。
她並不是覺得他們不該說話,隻是覺得自己今天起了個大早,想要在車裡補一覺,但因他們的嘀咕聲,吵得沒辦法入睡。
即便是對蘇雅多少有些質疑的何強,也有些聽不下去了。車就這麼大,他們雖然沒有當著人家的麵說,但也差不太多了。
他立馬轉頭,向後邊說話的那幾個人一個凶狠的眼神。
後邊說話的人看到何強的眼神,立馬閉嘴。
沒一會,車就開到了山腳下。
接下來的路程,隻能徒步。不僅要爬山,還要在山上繞兩座山之後才能到達案發地。
蘇雅一點也不矯情,抱著法醫工具箱,跟著何強上山。
清晨的陽光努力穿透茂密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山路崎嶇不平,布滿了濕滑的青苔和尖銳的石塊。
周圍的樹木高大而陰森,仿佛沉默中的守護者,注視著這支在艱難中前行的隊伍。
蘇雅的腳步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土地上。她望著眼前幾乎望不到儘頭的山路,沒有絲毫的抱怨。
那些原以為蘇雅這麼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同誌會最先叫苦不迭,會矯情地說走不動,可最先承受不住的是隊裡的其他男同誌。
“哎呀,何隊,我腳崴了,疼得厲害。”
何強回頭看了一眼,正是他們隊的那個新兵蛋子,俞元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讓另外一個隊員扶著他走。
“這山路難走,蘇同誌,你還可以嗎?”
何強覺得,這男同誌都受不了,不確定蘇雅是不是也在硬撐。
其實蘇雅也並非一點沒事。
原主的身體長期缺乏係統的鍛煉,這一路走下來,確實感覺到非常的疲憊,腳底傳來的酸痛感也一陣一陣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但她想到那17個被害人,想到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就湧上心頭。
我不能退縮,一定要儘快趕到案發地進行屍檢,為那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蘇雅憑經驗就猜測到,既然是仇殺,那一定是被害人一家中,有人惹事在先。
但不管怎麼說,滅門案中,總歸是有一些無辜被害人的。
“何隊,我沒問題!”
她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帶著無比的堅定。
何強是真沒想到,蘇雅是真的一點都不矯情,甚至比那些男同誌還要堅強。
“大家都堅持一下,女同誌都說沒問題,那我們就一定要儘快趕到案發現場。”
山路越發陡峭,蘇雅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她咬緊牙關,緊緊跟在隊伍的前列。
周圍的風聲、鳥鳴聲仿佛都消失了,她的世界隻剩下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終於,經過數小時的艱難跋涉,他們到達了案發現場。
沒多久,村長就出來迎接他們一行人。
蘇雅從何強和村長的對話中了解到,由於這個村落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所以很多過得還不錯的男人,多少都會娶小老婆。
當初,就是因為弟弟鄭和財因膽子大又會做生意,在黑市上賺了些錢,就回到山溝溝的村裡蓋了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