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緩了半天的勁都隻想躺著,不想起來。
“要不我扶你坐著,喂你。”傅明暉的意思就是,不用你動,張嘴就行,其它的他來。“不吃點東西不行。”
夏黎覺得也是,再懶這時候也不能懶,掙紮的讓傅明暉扶了起來吃東西。
隔壁病床的人瞧著有點兒眼熱。
她身邊的婆子很是不滿的嫌棄道:“不就是生個孩子嗎?這麼金貴?知道的是生了個丫頭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生了大胖小子呢。”
要是身體好的時候,夏黎鐵定要和這人說一番道理,但現在她張口都費力,也懶得計較。
雖說疼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是順產,醫生說住個三五天就能出院了,犯不著跟這樣的人計較。
隔壁床生的是個兒子,但因為是剖腹,那婆婆一直在數落兒媳婦不爭氣多花了家裡的錢。
見夏黎沒搭理她,又數落起自己兒媳婦來,“大家都是生孩子,就你嬌氣¥……”
聽得夏黎實在是煩了。
她一個表情,傅明暉就上了:“大嬸,這裡是醫院,你能不能安靜點?”
那人本就覺得夏黎本慣得太嬌氣,生個女兒還得男人伺候沒天理,“你也說了這裡是醫院,我說什麼你管得著嗎?”
“你媳婦沒本事,上輩子做了孽才給你生女兒,你不服氣找你媳婦啊,說我做什麼¥……&”
後麵的話說得太快夏黎也沒聽懂,左右不是好話,她現在身體乏力,實在沒力氣去計較什麼。
夏黎忍不住摸了摸那個折騰了自己小半天的小家夥。
主要是她一動不動的太安靜了,她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活的,那若有若無的鼻息,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生了一個孩子。
她不是一個感情多豐富的人。
更不是一個感情能有多深的人。
生孩子多少有點在孩子來了總不能讓人家走,而這個時代女的總是要個生孩子的妥協。
她隻是隨波逐流罷了。
甚至到現在她都覺得這個皺巴巴的小家夥有些醜。
但觸碰到繈褓中那粉嘟嘟的小寶貝,確定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
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心裡卻滿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甚至幼稚的想要掀開她的眼皮,讓她看看自己這個母親。
傅明暉守在床邊,生怕她會被那婆子給影響了。
安慰的道:“你彆聽她的,我是滿族,你要是想再生我們就再生,你要是不想再生,我就去結紮,有沒有兒子日子都是自己過,我不在乎。”
言外之意就是你在乎才是問題,你不在乎那什麼都不是問題。
夏黎還真沒想過民族問題,感覺就像是疊了個buff。
不過這時候計劃生育推行還沒那麼嚴格,真要想再生也沒誰硬攔著。
但是她想嗎?
一點都不想。
沒好氣的道:“彆人隨便說什麼你在意什麼?她爸媽缺了大德生了她這麼個刻薄尖酸的女人又不是我們的錯,我們難不成還要反省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