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裴少鴻和沈青放正想發作,就聽崔遠揚繼續說道:“我,我們所有人。”
被點名的“所有人”立刻一片嘩然。
“小侯爺您什麼意思?”
“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是啊,我們跟魏家大小姐連麵都沒見過,害她乾嘛……”
而被眾人抗訴的崔遠揚,似乎並沒有繼續解釋清楚的意思,反而看著鄭寫意,甚至衝她眨了眨眼睛。那個意思似乎是,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鄭寫意見群情有點越來越激動的意思,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反應過來崔遠揚究竟在說些什麼,隻能再次提高聲音說道:“我想崔侯沒有指責大家的意思。不過他說得對,我們沒有發現這個替嫁的人,不一定是他能神龍見首不見尾,而是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他就算讓我們見了他的臉,我們也分辨不出來。”
“啥意思?”
“意思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混跡在我們之中。”鄭寫意看著所有人。“現在。”
眾人紛紛一驚,隨即本就嘩然的人們,立刻像一口鍋一樣的炸開了。畢竟嘛,誰身邊混了一個殺人犯能夠不緊張呢?
“安靜,安靜,大家安靜下來!”沈康好不容易壓下了大家的聲音。
鄭寫意一一觀察了下眾人的反應,在大家安靜下來之後又再次開了口:“但是大家也不必擔心事情會栽汙到自己身上。在替嫁之人和沈青放拜堂之際,被送入洞房之後,到發現魏大小姐的屍體之前,這段時間內,有在場證明的人,可排除嫌疑。”
被鄭寫意一提點,腦子好使些的立刻轉了過來,一下子鬆了口氣。
袁同輝有些興奮地問:“那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出在這個時間段裡,現場眾人中,誰沒有時間證人,那麼他就有很大的嫌疑。”
鄭寫意點頭:“可以這麼說。誰在這個時間段中沒出現,但後來又出現了,那麼他大概率,就跟凶手脫不了關係了。”
聽到了鄭寫意肯定的答案,袁同輝等人也都想通了其間的關隘,立刻振奮了起來,這聽起來多簡單啊,案發之後,伯府就被圍了,連隻蒼蠅都沒有飛出去,要是凶手真的如鄭寫意推斷,此時就在府中,不立刻手到擒來,馬上就能把案子給破了。
於是乎袁同輝帶著京兆府衙門的人立刻展開了行動。這個行動,漢禮伯府的府兵就沒有參與進來了,畢竟他們也是嫌疑人。隻有案發之後才從外麵進來的捕快衙役們,才算得上清清白白。
鄭寫意看著忙碌起來的捕快衙役,還有那些縱然不願意也不得不配合調查的賓客們,快速思索了一下眼下的局麵。
方才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很不客氣,她勉強理解為這些人一來本就對她有意見,原主跟他們發生過衝突,或者欺淩過他們,單獨與原主待在一起的時候不能發作,隻能忍受,但眼下周圍這麼多人,這麼多官職爵位甚至輩分都不低的人在場,無形中給他們壯大了膽氣。二來她之前被人指認殺人,這些人立刻就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尋求到了同一陣線的大多數。再加上裴少鴻在場,曾經原主在這些人心中留下的,因為想要得到裴少鴻的認同,自降身份,對裴少鴻千依百順,給他們造成了既然裴少鴻能夠放肆,他們也可以的錯覺。幾個因素加在一起,便對她指指點點,很不客氣。
當然,這隻是她目前看到的狀況。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她剛剛才來,雖然有些記憶,但連這些人都還沒有完全認清,這些人與人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有沒有關係和糾葛,有些什麼關係和糾葛,有沒有勢力,勢力究竟有多大,她完全一頭霧水。
在沒有搞清敵情的情況下,不要貿然發作,明哲保身,才是明智選擇,畢竟來日方長。
於是證明了新娘被殺事件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鄭寫意,頭一甩,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地帶著自己的丫鬟保鏢,第一個走了出去。
鄭寫意坐上郡主的馬車拉風地離開了。而漢禮伯府再怎麼鬨成一團也都跟她無關了。
可直到坐上馬車,在路上顛來顛去,腦袋後麵被砸的地方傳來難以抑製的疼痛,她才對自己穿書了這件事有點實感。
為什麼會穿書,她是不知道了,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法子改變。但既然穿都穿了,隻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雖說剛剛在漢禮伯府的事情費了些功夫,才順利洗清汙名,但那件事情其實對於原書的鄭寫意來說也隻是一個插曲。這個角色最麻煩也最要緊的事情,隻有一件,就是書中段,被人陷害,圍殺而死,死得極其淒慘。
沒辦法,誰叫原主被作者寫得陰狠毒辣,囂張跋扈,無法無天,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對手下動輒打罵,對親戚朋友頤指氣使,汙蔑陷害,她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狗血又抓馬,不管符不符合邏輯,有沒有邏輯,作者都把各種惡毒的事情全都扔在了她的身上。後來對於她的死,皇城大街上,十個人裡麵有十一都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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