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街還沒有走完,鄭寫意已經撐得直不起腰,往後麵一看,落霞樂章都雙手拿滿了吃的,就連平日裡高冷的落秋和聞蕭,也都吃了起來。
看來,崔遠揚給她的賠罪,就是帶她到這美食一條街來。
“崔公子,到這裡來吃這些小食,就是你非要讓我出門來體會的,賠罪?”
“你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鄭寫意看了他一眼,“隻是以為,崔公子會更有誠意些。”若隻是帶她出來吃點小吃,什麼時候不行?非得把她從床上挖起來。
“那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兩人說話間已經溜達到了一個賣首飾的攤子,崔遠揚拿起攤子上一支荷花簪在鄭寫意頭上比了比,說道,“很襯你。”
“公子眼光真好,這支河神簪,是我整個攤子上做得最好的一支了。”攤販喜氣洋洋地介紹道,“戴在這位姑娘身上,更是光彩照人。”
鄭寫意看了看簪子,簪子其實並不如何華麗,但她是從被窩裡鑽出來的,頭上一根木頭都沒有,這支簪子簪上去,怕是真顯得光彩照人。
鄭寫意還沒說話,崔遠揚已經動手把簪子輕輕插在了鄭寫意的頭發上。
攤販在旁邊看著兩人形狀,一臉陶醉,感慨道:“兩位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配,太配了……”
攤販在這邊陶醉,跟在兩人身後的幾人卻各受刺激。
落秋的烤串掉在了地上,落霞險些被一口鮮荷露活活噎死,聞蕭同情地衝落秋搖了搖頭,唯有樂章,一手串一手湯,吃得津津有味。
樂章看著正在戴簪子的兩人,讚同道:“這攤販還真有眼光,這麼刁鑽的搭配,也被他說得好像有了那麼幾分道理。”
沉醉在吃喝裡的樂章並沒有發現,其他三人看過來,似乎想要用他手上的湯把他淹死的眼光。
“多謝老板。”
給鄭寫意戴好簪子,崔遠揚謝過攤販,就和鄭寫意一起繼續朝前走去。
“方才攤主誤會了你我的關係,鄭小姐為何,不解釋?”崔遠揚忽然問道。
“你不也沒解釋麼?”
崔遠揚望向鄭寫意,目光中閃爍些許錯愕。
鄭寫意說得一派通透磊落:“我們於攤主來說,不過是客人,是過客,他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隨口說了幾句誤會的話又何必特意解釋。攤主於我們來說,亦然,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隻是知道他在這裡買飾品而已。”
崔遠揚怔了怔,隨即輕輕一笑道:“小姐倒是通透。”
“是公子想太多了。”鄭寫意也笑了笑,“更何況,我想他方才的話,更多隻不過是為了賣出那支簪子而已,招攬客戶,怎麼說都不過分……”
鄭寫意說到這裡驀地頓住了,她轉頭瞪著崔遠揚:“我們是不是,還沒付錢?”
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從第一個賣酒的攤子開始,他們喝了酒,吃了炸豆腐,喝了鮮荷露,吃了各種東西,所有東西,但是都沒有給錢!
原本她還以為崔遠揚沒給錢,是跟在後麵的樂章聞蕭把錢付了呢,可現在一看,他們還在遠處吃吃吃,而且仔細想來,從一開始到現在,她沒有看到同行的任何人摸錢出來。
敢情從進入這裡,他們就在吃霸王餐?
原見鄭寫意驀地停下,還用那般吃驚地表情看著自己,崔遠揚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大事,卻沒想到她想到的竟然是吃東西拿東西沒有給錢,崔遠揚心中微起的那絲異樣擔憂一下子蕩然無存。
“鄭小姐終於發現了?”
終於?也就是說她還發現晚了?
“我還以為以鄭小姐的洞察之細微,會很快就會發現。”
“崔公子,此言何意?”
該不會是土到掉渣的霸總情節,霸總一早就已經承包好了整個村落集市,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女主消費的時候有所顧慮,能夠想要什麼拿什麼,反正都有霸總兜底吧?
想到這裡鄭寫意不由昂起了頭,霸總算什麼,在這個世界上,她可是郡主,不需要對方承包魚塘。
崔遠揚抬頭看著整個熱鬨的村落市集,說道:“鄭小姐猜猜看,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
鄭寫意看著崔遠揚一言難儘的表情,放任自己的思維猜測道:“該不會,叫河神村吧?”
崔遠揚展顏笑了笑:“鄭小姐果然聰慧。”
鄭寫意被他真真假假地誇獎聰慧,卻根本笑不出來,這村子的名字也不知道該說是大氣,還是草率。
可暫且不管這村子叫什麼吧,和他吃飯不給錢有關係嗎?
就聽崔遠揚繼續說道:“河神村,拜河神,祭河神,村裡的所有人,包括臨近村鎮的信仰都是河神。他們會在每年河神壽誕前後三天,開市集以慶祝,不禁早晚,不分男女,都可市集上擺攤,也都可到各攤位前隨意吃喝攤主所贈之物。”
“所贈?”
崔遠揚點頭:“他們感激河神賜給了他們一年的風調雨順,自然要把河神的賜予分享給眾人,這才會讓河神不認為他們都是貪婪吝嗇之徒,會在下一年繼續賜予五穀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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