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珠家門口?”
“不錯。”鄭寫意說道,“他那時瘋瘋癲癲邊喊著有鬼,邊從蔣珍珠家門口跑過去。”
“國子監和蔣珍珠家根本不在一個方向,他如此神誌不清卻還特地跑到蔣珍珠家,豈不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崔遠揚說道,正愁郭文濤一死,就無法從他口中知道關於蔣珍珠的事情,他就出現在了蔣珍珠家。
“雖說這不能當做直接證據,但至少能從側麵證明郭文濤跟蔣珍珠有關的嫌疑。”鄭寫意擰眉想了想,“並且我們見著他時,他身邊沒人跟隨。”
鄭寫意說到這裡看了看落秋,落秋聞弦歌而知雅意,肯定道:“確實無人跟蹤。”
鄭寫意總結道:“如果他真是被人所殺,那麼至少從蔣珍珠家開始,直到走出我們的視線,殺他的人,都沒有在他附近出現。”
“他是從何處走出了你們的視線?”
“落秋。你帶懸鏡司的人去看看。”鄭寫意吩咐道,具體位置單靠說的可不行,何況這邊上都是無名小路,也說不清楚。
“聞蕭,你跟著落秋去看看。”崔遠揚說道,“找到具體地點之後,就從那裡為起點,沿途排查周邊的住戶,看還有沒有看到郭文濤經過的目擊者,有沒有居民看到有人跟著郭文濤。”
“明白。”
落秋和聞蕭兩位冷麵護衛快速領命而去了。落秋本有些遲疑,他的任務是保護郡主安全,但轉念一想,這附近都是懸鏡司的侍衛,郡主的安全應該有保障,便快步走出了棚子,想要快去快回。
崔遠揚繼續說道:“樂章,你吩咐下去,調查一下郭文濤的生平為人,看他有無跟人結怨,有沒有財務上的糾紛,和情感上的糾葛。”
“是。”
樂章快速分派起了懸鏡司的人手。
鄭寫意與崔遠揚在現場又轉了幾圈,仔細觀察觀察了四周,覺得待在這裡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待落秋和聞蕭歸來之後,崔遠揚看了看棚子外麵,雨已經停了,便提議道:“既然雨已經停了,不知郡主可有興趣一起去國子監看看?”
“當然。”鄭寫意答得乾脆利落,其實她也正有此意,隻是國子監不同於其他的地方,她若要去調查還得找點名目,此刻崔遠揚的邀請來得正好。
兩人決定之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立刻便啟程往國子監行去,郭文濤的屍體則由懸鏡司的人收殮了帶回懸鏡司裡。
郭文濤出事的池塘跟懸鏡司雖然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但雨後的街道上沒什麼行人,原本繁華的路段也沒有小商販,街道空曠,鄭寫意和崔遠揚的車都行駛得很快,不多時便到了。
郭文濤今日雖然休沐,國子監卻沒有放假,學子們依然在上課。這些或津津有味捧讀著聖賢書、或拿著書本當掩護香噴噴打著瞌睡的學子們,一看到鄭寫意和崔遠揚帶著他們的跟班,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學院,立刻書也不讀了,懶也不偷了,連睡覺都被嚇醒了,紛紛嚷嚷著出什麼事了,這兩個瘟神怎麼跑進來了,還走得如此大搖大擺的。
特彆是當日在吟風樓中參加文海書會,卻被懸鏡司扣留起來,詳細盤查到大半夜才被放走的學子們,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不知道這次這兩個瘟神到國子監,又是要玩什麼幺蛾子。仗著自己所在的教室距離兩人較遠,學子們紛紛跟同窗們正大光明地討論起了鄭寫意和崔遠揚兩人那些從小到大不堪的謠言。
就在國子監學子們全身戒備,準備著隻要兩人要對國子監做什麼,他們就立刻奮起,先給他們當頭扣一頂玷汙聖賢之地的帽子,然後再向家中長輩求援,通過老師和長輩們向皇帝陛下告狀。
可誰想,鄭寫意和崔遠揚兩人根本連看都沒看這些如臨大敵的學子們一眼,連個視線都沒從眼縫中瞟過去,就已經腳步不停,快速從學院中的花園回廊中經過了。
徒留渾身戒備的學子們麵麵相覷,同時一致認定,這兩人要搞的幺蛾子可能超出他們的想象。
鄭寫意和崔遠揚等人由國子監監丞帶領,直奔郭文濤的寢舍。原本國子監麵對懸鏡司時是有些拿喬,畢竟國子監是全國最高學府,朝廷有多少官員都是從這裡出來的,你懸鏡司不過是個才成立沒幾天,也不知道能夠存在幾天的新衙門,有什麼資格說要到哪裡調查就跑到哪裡調查,國子監可不是個你想來就能讓你進來的地方。就算對方是個侯爺又如何,國子監的門檻可不是能隨便讓人撒野的地方。
可對方當頭一句話就是,“你們學正郭文濤死了,可能是被人殺的。”
湊巧巡視紀律走到大門口,遇到懸鏡司的人到達,便主動攬過跟懸鏡司對峙任務的國子監監丞,雙腿一軟,就是一個趔趄,幸好被把門的巡守扶了一把,這才沒有直接跪下。
於是這位姓李的監丞喬也不拿了,一邊立刻派人通知祭酒,一邊果斷遵從這懸鏡司司主崔侯爺的要求,親自帶他們去了郭文濤的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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