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魏熙蓉狂亂又絕望,“不可能!沈世子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一定會來救我,會來的!”
“若他真的想著你,你在這牢裡待了多少天了,他有派人來看過你麼?”
魏熙蓉狠狠瞪著崔遠揚:“那是因為他也被你關了進來,被你關在了牢裡。”
崔遠揚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好整以暇:“那讓我來給你講講我們牢裡的規矩。你們本隻是有疑,尚未判刑,皆可探視。何況沈青放本與殺魏熙雅沒有直接關係,又如你所說,是伯府世子,來探視他的人,你認為本官會阻攔?自然不會。於是這些天,每日都有人來探視沈青放,每日都有人給他帶好吃的好喝的,替換的衣衫。而你呢?”
崔遠揚上下打量了魏熙蓉一眼,魏熙蓉往回縮了縮身子,用手抱住了自己臟亂不堪的衣衫。
崔遠揚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若他沈青放真的想著你,真的放不下你,自然會交代前去探視他的人,也同樣來看看你,給你帶點東西。他呢?有派人來過麼?”
魏熙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同樣的道理。你說你爹會來救你,可這些天過去了,望州來人了麼?你爹派人來了麼?”
崔遠揚用一種看小可憐的眼神看著魏熙蓉:“你爹跟沈青放一樣,都徹底拋棄你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說謊,我爹不會不要我的,我爹他們不會不要我的……”魏熙蓉似乎隻會重複“不會的”這三個字。
“你爹是望州刺史,你如此行事不僅不能在仕途上幫襯他一把,甚至還嚴重拖了他的後腿,說是背刺了他一刀,也毫不為過,他再想升遷,恐怕是千難萬難。”崔遠揚諄諄善誘,“雖說被害者也是他女兒,但被害者家屬的身份或許會讓朝中眾人同情他一番,寬慰他一陣,可凶手父親的身份,卻會徹底影響他的風評,讓朝廷再也不想給機會升遷。”
“不……”魏熙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還還有我娘,我娘最疼我了,不會不要我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不錯,你還有你娘。”崔遠揚的聲音輕柔又冰冷,“可你娘不隻有你,還有你弟弟。你背刺你父親的時候,也同樣背刺了你娘一刀。你娘想讓你弟弟將來走仕途。”
崔遠揚頓了頓:“可跟你父親一樣,殺人凶手的弟弟,還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殺了自己親姐姐的人。朝廷自然會擔心這樣的人的親弟弟,會不會跟他姐姐一樣,冷血無情,大逆不道,到時候背叛朝廷?”
“你認為,朝廷會讓這種人進入?”崔遠揚從眼縫中冷冷地看著她,“你也親手斷送了你弟弟還沒開始的仕途,斷送了你親弟弟的大好將來。你最是了解你母親,你認為她還會原諒你?”
毫無血色的魏熙蓉,此刻徹底絕望了起來,隻不斷地念叨著爹和娘。
“她不會原諒你了,他們都不會,永遠不會了。”崔遠揚來了最後一擊。
魏熙蓉呆滯地看著崔遠揚,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終於害怕得哭了出來:“不,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就這樣被問斬,我不想……嗚嗚嗚……”
牢裡沒人說話,靜得隻剩下魏熙蓉淒慘的哭泣聲。
一直坐在旁邊觀賞的鄭寫意不由挑了挑眉,這崔遠揚還是有兩把刷子,竟然以青梅沒死引誘她承認了殺人,還把人說哭了,徹底擊潰了魏熙蓉的心理防線。
終於意識到自己殺人之後東窗事發,即將麵臨極刑的魏熙蓉,絕望又恐懼地哭得停不下來。一直喃喃著:“我我……不想被問斬,該怎麼辦?”
“我可以幫你。”
就在魏熙蓉害怕得渾身顫抖,似乎要無休無止哭下去的當口,崔遠揚忽然說道。
果不其然,淒淒慘慘哭泣的魏熙蓉立刻抬頭看著他,抽抽涕涕道:“你,你?大人,要幫我?”
崔遠揚點點頭:“本官身為此案的主辦,多少可以幫點忙。”
“真,真的嗎?”哭得淒慘的魏熙蓉絕望的臉上,驀地浮現了些許期望。
崔遠揚好看的臉上一片真誠:“隻要你把那天的事情,清楚地說一遍。”
魏熙蓉看著崔遠揚,似乎在評估他是否可信,但其實也沒有評估的必要,因為溺水並且已經快要在水中淹死的人,即便麵前漂浮著的是一根稻草,也要伸手去試一試,說不定就被救起來了呢?
於是魏熙蓉瞟了一眼坐在牢門旁邊的鄭寫意一眼,嘶啞地說道:“具體過程,跟郡主說的無甚差彆。隻不過是我與魏熙雅談判未果。”
“談判?”
魏熙蓉:“比鄰客棧是到達皇城前的最後一個休息站點,我便攤開了跟魏熙雅談判,想要說服她,我去替她嫁人,她裝成我回家去,這本也是我一路上,一直戴著麵衣的原因。可惜她不願意,無論我怎麼說,費了多少口水,她都油鹽不進,都不同意,最後,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一不做二不休。”
魏熙蓉陷入回憶的表情有些悠遠,又有些狠辣:“既然她不成全我,沒有人成全我,我隻能自己成全自己。”
“殺了魏熙雅之後的事情,便和郡主所猜測一樣了。”魏熙蓉即便是絕望,眼神中依然難掩狠毒,“隻是可惜,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便是沒有檢查她是否還活著。”
魏熙蓉的態度和話聽得在場眾人頻頻皺眉,在她想要求崔遠揚幫助的情況下,竟然依舊不知悔改,不認為自己錯了,實在是無藥可救。
“那苗家呢?”崔遠揚順勢問道,“你是如何同他們聯手的?”
“苗家?”魏熙蓉滿臉疑惑地看著崔遠揚,“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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