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怎麼打你的?”鄭寫意繼續在旁邊問道。
“自然是拿著棍子打的。”薛俊偉說得一派憤怒。
“皇伯父,各位娘娘,眾位大人。”鄭寫意左右轉了一圈,說道,“你們說他的話可不可笑,是我要打人恐怕也不必自己動手吧。我們長平王府雖然窮,但能幫我打個人的手下,還是有個那麼一兩個的,也不至於我親自來啊。”
薛俊偉怒哼道:“全皇城誰還不知道你安陽郡主嗎?哪次打人不是自己動手?”
薛俊偉同樣掃視了全場一周,說道:“在場的百官家眷,有多少人遭到過你的毒手,哪次不是你親自打的?”
薛俊偉這句話一出可算是給鄭寫意招了眾怒了,因為原主是真的打過。
本來在薛俊偉狀告鄭寫意的時候,大家都處於看熱鬨的狀態,不少人心中竊喜,今晚沒白來,不僅見到了皇帝後妃各位公主皇子,還有這樣的熱鬨佐餐。特彆是那些真的被鄭寫意打過的人,心中紛紛叫好,巴不得薛俊偉這一把就把鄭寫意給告實了,當著文武百官和百官家眷們的麵,就算你再受皇帝陛下寵愛,那他也不會不顧眾怒,不顧自己臣子們的想法,繼續偏私,繼續當做薛俊偉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那該怎麼辦?
自然是為了彰顯公正,狠狠地,嚴懲鄭寫意。
這個結果是看戲的不少人心中最期待,最盼望看到的,誰也沒想到,這薛俊偉也不是什麼好鳥,你說你告就告吧,扯其他人下水作甚。
誰也不想明明在看熱鬨,結果卻變成了熱鬨吧。
於是被打過的人,既期盼薛俊偉把鄭寫意告倒,期盼還有人能跟薛俊偉一樣勇,站出來指證鄭寫意,又不希望被扯出來的那個人是自己,一來太沒麵子,二來剛剛皇帝陛下必須和貴妃娘娘的態度都很明顯了,對鄭寫意這般恩寵,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指證她,豈不是在打陛下和娘娘的臉麵嗎?他們誰也不蠢,不敢也不會這麼乾。
“你怎麼知道百官的家眷被我打過?”鄭寫意一臉無辜地盯著薛俊偉。
“這還用問嗎?”薛俊偉一臉嘲諷,“被你打過的當事人好多都在這殿上坐著呢。”
鄭寫意向四處轉了轉頭,掃視了全場一周,隨即看回薛俊偉:“可除了現在在誣告我的你,也沒有彆人這麼說啊。”
薛俊偉也看了看左右,紛紛道:“他們不過是礙於今日宮宴,不便喊冤。”
“可今日皇伯父和貴妃娘娘都在場,正是為大家做主的好時機,若有冤枉委屈,陛下和娘娘自然會還他們一個公道。”鄭寫意又看向薛俊偉,“就像薛大人這般,就算是沒有委屈,也非得隨便指個人出來,讓她給你賠罪。”
“今日是你我之事,牽扯其他人作甚?”
“牽扯其他人的又不是我,明明就是你啊,薛大人。”鄭寫意無辜地指著自己,“就連我,都是被你牽扯的,無辜的,其他人。”言下之意很明確,你被人打了,跟我毫無關係。
薛俊偉咬咬牙,再次發現被她繞進去了,冷冷道:“安陽郡主,你再如何詭辯都沒用,就算大家都不說,但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看吧,我剛剛才說過,以訛傳訛,就是這麼可怕。”鄭寫意無奈地看著他,“當然,如果你非要用以訛傳訛來說事,那麼你應該聽過另外一件事。”
鄭寫意笑了笑:“那就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我打人,從來不用棍子。但你說你是被什麼打的?”
薛俊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忿忿說道:“人證俱在,你繼續詭辯毫無意義。”
“你說,有人證看到了我的馬車停在了醉紅樓隔壁街後巷的街尾?”
“不錯。”
“人證多嗎?”
薛俊偉冷笑:“怎麼,郡主還想收買人證?可惜了,人證可不是一個兩個。”
鄭寫意點點頭:“那看見我親自打你的人,多麼?”
“郡主還想要多少?”薛俊偉冷哼,“一個足矣。”
“那這個人是乾嘛的?怎麼會大晚上跑到醉紅樓對街的後巷,還在那兒撞見我打了你?”鄭寫意一臉奇怪,“該不會他也喝醉了吧?醉鬼說的話,可當不得真。”
“哼。”薛俊偉成竹在胸,“郡主,您就彆抱著不該有的幻想了,人證是個更夫,工作時間不能飲酒,而且他戌時才開工,正是精神的時候,一點也不會困,人清醒得很。”
鄭寫意點點頭:“那這些看到過我的人證何在?”
“未免衝撞到陛下,都在宮外候著。”還要他說幾遍,薛俊偉心頭忿忿,口中也沒什麼好話,“可他們都有人保護著,郡主可彆想殺人滅口。”
“天啊,連殺人滅口這種恐怖的事情你也想得出來。”鄭寫意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誇張表情,“薛大人,你太可怕了。”
說完之後,鄭寫意不待薛俊偉有任何反應,立刻轉向袁同輝,說道:“袁大人,方才薛大人的指控和證言,您都聽清了?”
袁同輝點頭:“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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