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從瓊雅宮的主子蘇昭容到看門的小太監,看上去全都是自縊而死,為什麼?
“全是自殺?”樂章在旁邊震驚地睜大眼睛,“他們有什麼想不通的,一個人兩個人自殺還不夠,全部要自殺?”
“是啊,他們有什麼想不通的?”
“不僅他們的死亡原因都是上吊而死。在巡邏的禁軍發現不對,翻牆入內,想要查探個究竟之時,發現宮門由內上了門栓,應是由瓊雅宮中之人鎖死。”崔遠揚說道,“按目前的線索來看,倒像是瓊雅宮的人將門鎖死之後,集體在大堂上吊自殺了。”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要上吊自殺?”
“會不會……”崔遠揚眼神中帶了點陰謀論的味道,“其實瓊雅宮中的其他人也不想死,但是主子下了命令,而不得不死?”
眾人不由將視線轉向了停放蘇昭容屍體的房間方向。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鄭寫意擰眉道,雖說這種什麼一個人不想活了,便想讓伺候他的人,他的身邊人都陪葬,有點扯淡,太過變態。但他們現在就是處於隻要皇帝高興,甚至還能讓活人陪葬的變態世界。雖然蘇昭容不是皇帝,但她是皇帝的女人,是有位分的後宮妃嬪,萬一好的不學,在壓抑又變態的皇宮之中,專學了這些變態的興致和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鄭寫意想了想,又皺起繡眉,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不對啊。”
她邊說邊朝驗屍的棚子外走了出去,走到了瓊雅宮大堂。崔遠揚幾人跟了過去。
鄭寫意看著還剩下白綾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大堂,說道:“之前那個羅校尉帶我們進來的時候說過,這個現場,從最初發現這裡的校尉劉良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動過。”
崔遠揚點頭:“他確實這麼說過。”
鄭寫意看著橫梁上的白綾和光滑的地板,說道:“若真是集體上吊自殺,不覺得這個自殺現場太奇怪了嗎?”
崔遠揚和聞蕭皺了皺眉,樂章滿臉疑惑:“奇怪嗎?除了滲人,也沒什麼地方有多奇怪吧?”
“這些白綾下麵,沒有凳子啊。”鄭寫意看著大堂中寬廣的光滑地麵。
崔遠揚驀地反應過來之前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而且這白綾掛的位置,太高了。”
鄭寫意點點頭:“想要自殺沒那麼容易。普通人若想要上吊自儘,首先得找一根堅固的棍子,當然宮中的橫梁是一個好的選擇。然後還要找一根能夠承重的繩子,打一個不會開的死結。”
鄭寫意說到這裡之後,看了看崔遠揚聞蕭幾人:“普通人與你們不同,不會武功,不能夠高來高去,圍牆橫梁之類的說翻就翻。普通人在其他條件都具備之後,還要找一個能墊腳的凳子或者桌子踩上去,才夠到白綾。把腦袋放進白綾之後,把這墊腳的東西給踹開,徹底斷了自己求生的路。這才能順利自殺。”
幾人朝地板上看過去,寬敞的地板上什麼都沒有。
“真的沒有凳子,也沒有任何能墊腳的東西……”樂章喃喃道。
他們這幾人都是些高手,不覺得白綾的位置有多高,甚至不覺得宮殿屋舍的橫梁有多高,是以沒有第一時間發覺。
“還有崔侯爺說的,白綾的位置也太高了。”鄭寫意抬頭看橫梁上飄舞的白綾,“還記得方才人掛在上麵的時候是什麼景象吧。”
樂章拚命點頭,饒是見過各種場麵的他,也覺得有些滲人。
“他們的腳在我們頭頂上方,甚至距離我們的頭頂都還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大概還有一兩米,“誰上吊自殺,會把自己吊得這麼高啊?這種高度,普通人不搭個梯子,都上不去吧。”
“殿下。”樂章恐懼的臉上充滿了求知欲,“那您覺得,他們為何要把自己吊得這麼高呢?”
聞蕭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語道:“你沒聽殿下說嗎,正常人上吊自殺不會把自己吊這麼高。”
“可是他們吊了。”
“那顯然就是……”聞蕭湊到樂章耳邊,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森,“鬼怪所為。”
啪!
在聞蕭聲音剛落的瞬間,屋子裡忽然傳出了啪地一聲,樂章被驚得跳了起來,猛地跑到了崔遠揚身後躲藏。
鄭寫意也被小小嚇了一跳,循著聲音看過去,是旁邊的一扇窗戶被風吹得關了起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轉頭一看,樂章躲在崔遠揚身後,崔遠揚那張臉黑得仿若鍋底,可以看出隨時在爆發的邊緣瘋狂拉扯。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樂章躲在崔遠揚身後,悄悄拉著他的衣袖,細聲細語地問道。
“怎麼辦?”回答樂章的是崔遠揚即將爆發的聲音,“給我滾到一邊去。”
樂章一驚,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藏在了主子身後,而不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擋在主子身前。他臉色有些尷尬,又有些驚悚地趕緊放開崔遠揚的衣袖,飛快藏到了聞蕭身後。
崔遠揚狠狠地瞪了樂章一眼,終究沒有發作,隨即對鄭寫意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得去審審說在這裡見鬼了的小太監。”
鄭寫意點頭:“還有最開始翻牆進來的劉校尉。”
當事人的第一手資料,和轉述的,多少還是有差彆。
劉校尉和那名小太監已經下了大獄,而皇宮天牢的大獄和還是個樣板間的懸鏡司大獄完全不同,天牢大獄運營已久,裡麵冤魂無數,據說凡是進去的,就沒有一個能夠完好無損地走出來。
是以鄭寫意沒有去那樣的地方,而是崔遠揚派樂章去將劉校尉和那小太監提出來。
看樂章領了命令,終於遠離滲人的鬨鬼之地,跑到陽光下撒歡的樣子。鄭寫意再看了看崔遠揚的表情,那個方才臉黑得險些爆發的人,此刻臉上再次平和了下來,那雙悠遠平靜的眼中甚至有兩分欣慰。
以前她就知道崔遠揚不會真的對樂章和聞蕭發火,但那時候她隻以為他們是主仆格外情深,手下的人不會背叛,而崔遠揚也會對他們無條件的信任和包容。
可現在知道了崔遠揚的事,再看看崔遠揚對樂章和聞蕭的態度,放任,偶爾甚至可以形容為,縱容。鄭寫意不由想到了樂章與聞蕭的結局。
為了保護崔遠揚,兩人落入敵手。
而敵人為了逼崔遠揚現身,兩人被施以千刀萬剮之刑,共,一千二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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