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裴梨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
經過書房時,兩扇深棕色雕花木門虛掩著,隱約傳來兩道極具壓迫的聲音。
裴梨推開門,入目就是男人寬肩窄腰的背影,穿著白色襯衫,筆直的黑色西裝褲管包裹著一雙大長腿,正單手揣兜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karlswyn是跨國資本js的老大,也就證明之前在倫敦比我們晚一步出現在梨梨遇襲的現場的是他手底下的人。”
男人的神情透露著絲絲冷漠與嚴肅,語速飛快。
聽筒裡,喬森邊敲代碼邊回:“早年間血狼曾與js在非洲發生過槍戰,兩者損失慘重,結怨頗深,直到後來js由karlswyn接手逐漸洗白,而血狼依舊存活於黑暗中,靠著殺人掠貨和販賣du品發展壯大,就算沒有太太的事情,這兩者遲早有一天會碰撞在一起,隻不過時間的問題罷了……”
說著,喬森停頓片刻,斟酌的提議:“薄總,您看近期需不需要加派人手保護太太?”
“調派我親自訓練出來的那支精英隊伍。”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涼薄,“血狼的人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薄宴辭收起手機,一個轉身,發現怔怔佇立在門口的人。
她今天的打扮頗有複古港風的味道,灰棕色的長卷發柔順的披散在肩側,巴掌大的小臉化著淡妝顯得氣色沒那麼差。
看到她一雙漂亮的狐狸眸裡滿含探究的望著自己,薄宴辭就知道,她全聽到了。
“醒了?肚子還疼不疼?”
他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在沙發坐下。
裴梨扭頭盯了他幾秒,眼睛眨了好幾次才找準焦距:“你怎麼會怎麼會知道血狼的殺手對我不利?”
回國後,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在國外的遭遇,就是對最好的朋友岑汐凝也不曾提過半個字。
血狼這個組織在國際暗勢力排名中位居榜首,所有成員身上基本都背有好幾條人命,且行蹤詭秘,做事狠辣。
她耗費心力、幾經周折才托人在暗網上查到一點皮毛。
薄宴辭又是如何知曉這個組織的存在?
她瞳孔驟縮,眼裡的震驚一覽無遺,不確定的問:“你是不是去過倫敦,在我曾經屢次被血狼的人追殺的時候,救過我?”
六年來,她在倫敦經曆過綁架、深夜街頭玩命飆車追尾、突遇槍械襲擊,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七八次。
每一次都是險而又險,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異國街頭的時候,背後就會出現另外一批神秘武裝的黑衣人與血狼的人交火。
然後在她醒來後,銷聲匿跡。
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半點消息。
這些黑衣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
裴梨想不通,卻莫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巧,總能在她毫無退路之際出現,助她脫離危險?
思及此,她不禁抖了下。
“你說的那批人應該是js的人。”
薄宴辭見她這般,既心疼又憤怒,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用力抱緊,聲線抑製不住的沙啞:“一年半以前的夏天,我去倫敦出差,突然收到一條匿名信息說你遇到危險。”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帶著無限諷刺,“說來好笑,我本來還因為你高中畢業一聲不吭就拉黑我出國在跟你賭氣不想主動去找你,想著,要是有一天你個小沒良心的自己回來了,我就裝幾天高冷不理你。”
說到這裡,男人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發頂,“可那條匿名信息裡能詳細的說出你的名字、你的生日、甚至連你右眼尾有顆痣都知道,我信了,一刻不敢耽誤讓倫敦的朋友調派人手去找你的下落。”
聞言,裴梨頓覺心頭一酸,“你就不怕對方騙你?”
“你啊,是墜在我心尖上多年的白月光,就算被騙,我也認了。”
薄宴辭嗓音低緩,頓了頓,又接著說:“幸好,在我幾乎快要把倫敦翻遍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你,當時的情形特彆混亂,你已經連人帶車被血狼的人逼至一處懸崖邊緣,我沒辦法顧忌那麼多,隻能想辦法拚死把你救回來。”
裴梨咬著唇,晶瑩的淚花在眼眶打轉,哽咽的叫他:“薄宴辭”
男人低下頭來,溫熱乾燥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濕潤,輕歎一口氣:“可是,你昏迷不醒,在著急送你去醫院的半路上還遇到了另一批神秘人,也就是我跟你說的js的人,看他們著急忙慌的樣子,應該也是趕來救你的。“
“是我跟幾個留學朋友一起聚餐那次”
在他的話語中,裴梨漸漸回想起了被逼到懸崖邊的始末。
她緩緩抬眼,嘴唇微張:“所以,那次之後我總能莫名其妙的在聖誕節、跨年這種節日收到來自國內的匿名禮物,原來都是你寄的?”
她之前還覺得奇怪,國內知道她地址的隻有裴世宗,作為一個粗線條的父親怎麼可能會送她圍巾、項鏈這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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