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麵色微變,趙氏暗道不好,鬱悶地看陸雲珠一眼,這個丫頭果然是淨會壞事,她連忙去追陸玄衡,想拉他卻是沒拉住。
西廂房的門被打開,陸玄衡大步走進去,薑幼安不在。
他將衣櫃、書櫃都一一打開,裡麵空空如也。
薑幼安真的走了?
他猛然想起前幾日薑幼安把那些聘禮什麼的都運走了,難道不是送歸蘇家,而是在為她的離開做準備?
陸玄衡渾身陣陣發冷。
趙氏還想騙他,隨口胡編道“薑幼安說因為退親一事,心情不好,想去山上清修一段時間。”
若真是如此,何必瞞他?
陸玄衡冷聲問“她到底去哪兒了?”
“真的是我和你說的那樣……”
陸玄衡不想再聽,又回到榮壽堂正屋,問陸老夫人“祖母,薑幼安她人呢?”
陸老夫人不語。
陸玄衡便看向陸雲珠,語氣冷厲地問她“你今日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哪裡?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陸雲珠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陸玄衡這渾身戾氣的樣子嚇到了,趕緊說道“就是在我們禮佛的那座寺廟的後山,我見她往南邊跑了,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跟我可沒有關係啊。”
陸玄衡知道了一個方向,立刻往外走。
趙氏喊他“玄衡,玄衡!”
陸玄衡充耳不聞,趙氏氣得跺了跺腳。
……
已近酉時,蘇明修站在碼頭處不住地張望。
薑幼安的行囊已經裝上船了,現在隻要她人到了就可以開船了。
但願不會出什麼閃失。
他翹首以盼著,終於見馬車來了,薑幼安從車窗中探出半個臉來,對他一笑。
蘇明修嘴角揚起,朝馬車迎過去,不料半途突然闖進來一個人。
蘇明修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李正甫,麵色微變。
青鬆在蘇明修耳邊低聲說“公子,是巡檢司的人。”
巡檢司是李正甫負責,他會來碼頭倒也正常。
可是李正甫素來散漫,很少會出來辦差,今日偏叫他們遇上了,也真是冤家路窄。
蘇明修先給薑幼安使了個眼色,薑幼安也看到了李正甫,趕緊將腦袋縮了回去,叫停馬車。
可惡!聽說之前李正甫大病一場,差點沒命了,這才幾日,又出來晃悠!
不過今日應該是巧合,隻要等李正甫走了,就不會有事的。
薑幼安縮在馬車裡,從車窗縫隙裡往外探看,觀察著外麵的情形。
李正甫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到蘇明修麵前,“蘇公子,這是要出遠門啊?”
蘇明修不會忘是誰害得他染上疫病,險些喪命,也不會忘是誰把薑幼安擄走的,害得他們二人連大婚都不能辦,他心裡自然是恨李正甫,可現在他隻想和薑幼安遠走高飛,不願多生事端。
他麵色如常地對李正甫一拱手,“見過世子。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身子不好,想去江南住一段時間,養養身子。”
李正甫對他那場大病再清楚不過,明明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蘇明修在他麵前還不是得忍氣吞聲。
隻可惜啊,蘇明修沒能死在那病上,都是那個薑幼安,臭丫頭機靈得很,不僅把他的藥方坑走了,還從他手上逃掉了,如今再想抓她可沒有機會了。
說起來,蘇明修和薑幼安倒是情深義重,可那又如何?不還是退親了?一個縮在陸家不敢出門,一個都要去江南了。
李正甫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轉而對蘇明修道“最近有人走私貨物,巡檢司按例巡查,蘇公子,我們得查一查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