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四公八侯,絕大多數家族都選擇棄武從文,就是向鄆國公、昌信侯兩家也算是文武通學。隻有你魯國公後人一直死守武道,簡直不知所謂。
得知今日新帝首次臨朝,眾人連夜獻上賀表,並比平日裡大朝會還要早一個時辰來此候旨,金鑾殿上位列兩班的位置就那麼多,出去獎賞有功之臣外,剩下的能有一半空位就不錯了,但無論如何這個新朝都不會有粗陋不文的兵家子張弘範之流的位置。
正可謂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特彆是崔琰、韋廉、盧湘等出自河北大族世家,個個自信滿滿,憑自己內閣大臣的身份,又是學富五車,個個滿腹經綸,定然可為新潮所用,再次為家族謀取富貴。
兵部給事中梁亨更是正定自若,當日他力阻南遷,言稱國君當死社稷,結果城破後國君真的死社稷了。
“那個隻知粗茶淡飯,穿舊衣的傻缺帝王,哪裡知道眾臣心裡所想,金鑾殿上哪位重臣家裡不是萬頃良田!隻是官家無道,不知惹怒了哪位天神,才使得天下十年九旱,蝗災、瘟疫交叉來襲。盜賊紛起,九州幅裂,更有高門巨室僵於道途。”
“萬千軍餉怎是牙縫裡能擠出來的?不知是做十幾年官家做傻了,還是怎的!竟想著在士大夫之中派捐?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在如此天災**的世道中,哪家不是損失巨萬,沒向官家索賠就算做臣子的仁至義儘了。正所謂天下至公,非一姓所獨有,既然不能給文人士大夫帶來富貴,那就彆占著位置,天下又不是非你不可,既然如此,換一個就是了。”
而他梁享轉眼就降了。那又如何,降了就降了,反正降的而不是他一人。
他梁亨大有為之身,一樣可以在新朝乾出一番事業,繼續慷慨激昂,激烈諫言。
百官滿懷期待的聚著,不料他們從辰時等到午時,金鑾殿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議論紛紛,凡遇穿著異族服飾的人路過,不論身份大小,個個滿臉媚笑,深揖試探詢問。
一直到日黼,他們終於被叫進去。
眾人進入寬大的勤政殿時,就見草原大汗高居在寶座上,頭戴寬大黃金箍,上插錦雞翎,赤著上身,右手摟著前朝貴妃、周肅宗柴智遠皇後的小妹盧秋煙的蠻腰,一對裸露的嬌乳成片狀青紫撓痕,卻緊貼在滿是體毛的胸口。
盧秋煙雖滿眼淚痕,卻強作歡笑。
慕容魁左手操起玉案上的酒壇,向口中倒去,清亮的酒漿順著強健的胸膛和盧秋煙的肌膚以及薄如蟬翼的黃色裸衣流下來,在兩邊火把的折射下,閃著微光,左右兩邊各族大小汗王,統兵戰將,或坐或臥,一個個千奇百怪,大聲喧嘩。
國丈盧湘心中一喜,看來雖改天換地,但自己作為帝王的丈人機會又是大增。
隻是自己的大女兒盧春水被兩個小汗夾在中間,一個伸手在胸前胡亂抓撓,一個手卻影藏在前朝皇後下身裙擺裡,盧皇後臉現痛苦之色。
“大汗也真是的,就是看不上人老珠黃的自家長女,大可以指嫁有功之臣,這樣讓兩人爭來搶去、成何體統,真正是有辱斯文。
看來這位定鼎太祖太需要我等家傳千年古禮的賢能士大夫輔佐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