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嗤笑一聲:“嗬,好一個心甘情願?”
傅九洲眼神悠然,緊緊的盯著床上那個女人,在她一次一次露骨的勾引下,他的理智所剩無幾,全部被憤怒所代替。
“你心甘情願什麼?心甘情願被我睡,還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行?”
男人憤怒的質問,戛然而止!
他的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她總知道怎麼氣自己。
他差一點就失去理智了。
刷啦。
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尹唯一瞳孔縮了縮,渾身一震,下意識的便把被褥又往上拉了拉。
“傅總,我收拾好了,我先睡了!”
她做不到,做不到毫無底線的下賤,她猛的把被子拉過頭頂,可她忘了,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男人更加憤怒,大步流星的向著床邊走了過去。
刷,她身上的被子被猛然掀開。
她不敢從他手中搶回來,她緊閉著雙眼,睫毛顫抖著。
男人清淡的聲音傳來:“起來。”
尹唯一即使閉著眼睛,也被他炙熱的目光盯得發毛,她還是乖乖的坐了起來,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手指顫抖的附上了他的胸膛。
男人更加煩躁,猝然控製住了她那雙到處點火的手,嗬斥道:“尹唯一,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是嗎?”
她整個身子一頓,欲言又止,默默的垂下眼簾。
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也沒有剛才的淩厲,命令道:“過來,坐好!”
尹唯一不明所以,但在那炙熱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挪了挪身子,正襟危坐。
不一會,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之間遊走,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他為她吹乾頭發,又故作嚴苛:“記住,以後不準濕著頭發上我的床,更不準濕著頭發睡覺。”
殊不知,傅九洲這番話,並沒讓尹唯一心裡舒坦一些。
她快要被這個精分的男人逼瘋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但她受不了這樣的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寧願這個男人像從前一樣對待她,也不願意這個男人對她莫名其妙的溫柔。
這,讓她更加恐懼。
甚至,比把她扔進牢裡,還要害怕。
她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溫柔?
傅九洲對她溫柔,就好比太陽爆炸了。
男人沒有回答她,而是溫柔的幫她把頭發捋順,清清淡淡的說:“睡吧!”
男人突然轉身,尹唯一伸出去的手,終是沒有拉住他。
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和她說了一句:“曙光集團,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你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做。”
這一夜,那個男人雖然沒再回來,可是她徹底失眠了。
她早早的起了床,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苟,破天荒的畫了個淡淡的妝。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手輕輕的撫向臉上那淡淡的瘢痕,喃喃自語:“曾經深可露骨,如今,竟然也快看不出來了。”
她審視著鏡子裡的自己,輕飄飄的聲音:“尹唯一,你真的還有勇氣再站在陽光下嘛?”
可現在的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阿琰還在等她,奶奶的交給她的東西她也要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