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的最後一個月,尹唯一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這殘破不堪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
在她的堅持下她回到了久違的帝都,這一個月傅九洲一直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其餘的人隔三差五的會來看她。
初回帝都的那一刻,她在機場見到了來接機的柳若清。
柳若清坐在輪椅上身穿一身白色連衣裙,她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溫柔。
可對於如今尹唯一來說,她再也不是那個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大姐姐了,麵對此刻的柳若清,她骨子裡都是痛的。
傅九洲攬著尹唯一的肩膀明顯感覺到她看到柳若清的那一刻,顫抖的厲害。
他眼裡閃過一絲苦澀,手也不自覺緊了緊。
尹唯一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她非常清楚自己所遭受的這一切苦難,其實壓根就不應該歸咎到柳若清的身上。然而,即便她已經竭儘全力去克製、去調整自己的心緒,但卻仍舊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她和柳若清之間,已然不可能再回到曾經那段親密無間的時光了。
要知道,在這場命運的糾葛之中,柳若清又何嘗不是一名無辜的受害者呢?隻是,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便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難以複原。
尹唯一邁著堅定而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柳若清走去。終於,兩人麵對麵站定,四道目光交彙在一起,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周圍的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就這樣過了許久許久……
“好久不見。”尹唯一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好似一潭死水般不起絲毫漣漪,甚至連打招呼時的語調都是那麼的冷淡,仿若這世間已無任何事物能夠激起她內心深處的情感波動。
當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的瞬間,柳若清的身體微微一顫,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隨之黯淡了下去。儘管她的嘴角依然勉強維持著那一抹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但眼眶裡卻早已盈滿了晶瑩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好久不見。”縱然有千言萬語在心頭,此刻也化作相見無言。
柳若清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拉住了尹唯一的手。當她的目光落在尹唯一那隻殘缺了一塊的手指上時,心中的悲痛瞬間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她原本緊繃著的情緒防線徹底崩潰,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柳若清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指輕輕撫上那隻受傷的手,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
“對不起,一一。”她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懊悔和自責,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一一,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如果當時我能更勇敢一些,如果……”無數個如果在她腦海中盤旋,但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
柳若清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道歉的話語,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地滑落,滴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而此時的尹唯一,則顯得格外平靜。她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溫柔地替柳若清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不用難過,都過去了,況且這與你無關,這都是命罷了。”
聽到這句話,柳若清抬起頭,有些詫異地望著尹唯一那張清冷的臉龐。
她發現眼前的尹唯一似乎變得陌生了許多,曾經那個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女孩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成熟和淡定。然而,這種變化卻讓柳若清感到無比心疼,因為她深知,這樣的成長對於尹唯一來說,實在是太過殘酷。
尹唯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慰柳若清,但那笑容裡分明隱藏著深深的痛苦和無奈。這強顏歡笑的模樣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柳若清的心。
柳若清太了解她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在強撐呢!
柳若清看了眼傅九洲,又很堅定的看向尹唯一,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一,我可以帶你離開,如果你不願意……。”
“不用了,我不是當年的尹唯一了,我已經長大了。”她拒絕的乾脆,甚至打斷了柳若清未說完的話。
柳若清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完剩下的話。
她知道她早已沒有資格再去靠近尹唯一了,可她也不願再看到她為了彆人,再委屈求全下去,她希望她再任性一次。
“好,一一,我要走了。”
尹唯一睫毛顫抖了一下:“要走了嗎?”
柳若清點了點頭:“嗯。”
她沒有問她去哪。
她也沒有說她要去哪。
傅九洲說道:“國那邊已經安排了最好的專家,記得要經常傳訊回來。”
柳若清看了眼自己的腿:“不用麻煩了,我這腿已經完全壞死了。”
“九哥,走之前求你一件事。柳若清又看了一眼尹唯一說道:這輩子我們欠一一的太多了,好好照顧她,不要再傷害她了。”
傅九洲握著尹唯一的手緊了緊:“嗯。”
尹唯一放開傅九洲的手,抱了一下柳若清。
柳若清看著傅九洲和尹唯一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一笑有些釋然了。
尹唯一抱她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輕留下一句:“放心,我隻會很好。”
此刻的她知道,尹唯一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柳若清走了,去了遙遠的異國,而尹唯一又回到了那噩夢開始的地方。
曾經她有多麼的想要逃離這裡,如今依舊,走之前她想回來看看,不是因為留戀,而是想再複盤一次,見見想見的人,走走她曾經那些讓她絕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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