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日,燕州城。
臨近年關,燕州城內外喜氣洋洋,雖然大宣帝國的過年習俗與華夏略有不同,但整體上也是大差不差,到處都是張燈結彩,來往的百姓或是采辦年貨,或是走親訪友,哪怕如今的日子越發艱難,也擋不住百姓們過節的熱情。
劉昭坐在馬車內從北門進城,掀開車簾看向外麵,眼前也恍惚起來,對前世的那個時代也充滿了懷念。
“還想這些做什麼,反正也回不去了,還是過好當下,乾出一番事業最重要!”
劉昭深呼一口氣,將心中的一絲彷徨排解掉,低頭看向身旁的一個木盒子。隻見那木盒子雖然不大,但卻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打造,上麵刻畫著栩栩如生的圖畫,劉昭雖然不太懂得這些,不過也能看出,畫的應該是醉八仙。
木盒子裡麵是一套玻璃酒具,玻璃工坊的第一批玻璃酒具已經出產了,十座高爐一天的產量高達一萬四千多件,約合將近兩千套酒具,木盒子裡的一套酒具就是從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其他幾套挑選出來的酒具也有大用處,這些就是打開銷路、攀關係的敲門磚了。”
很快馬車在瑞豐號門口停了下來,劉昭抱著木盒子下了車,劉耒已經等候在門口,急忙過來行禮“公子來的好快,我這裡還沒弄利索呢。”
“貨都運到了吧。”
“一千五百套玻璃酒具,兩千三百多件單獨的酒杯都送到了,是陳教頭親自帶人送來的,現在店裡的夥計還有護衛左隊的兄弟正在搬運入庫。”
劉昭點了點頭,同時大步走進了瑞豐號內。此時的瑞豐號已經裝潢一新,原本“瑞豐號”三個字的舊牌匾,此時已經換成“新瑞豐號”的新牌匾,不過劉昭等人還是習慣稱之為瑞豐號。
劉昭徑直來到後院,隻見十來個夥計和幾個護衛正在忙碌著,將一箱箱酒具、酒杯搬入庫房內,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坐在庫房門口的一張桌子後麵,正在登記造冊。
劉耒說道“那邊登記造冊之人名叫胡宗強,原本是南城一家商鋪的掌櫃,能力和名聲在燕州城都是不錯的,隻是那家商鋪的東家因故敗了家,便關了商鋪,胡掌櫃也被屬下請了過來,負責經營瑞豐號的日常事務,畢竟屬下要同時盯著瑞豐號和昭明布莊,還要兼顧幾處工坊,忙不過來是要壞事的。”
招募掌櫃的事情劉昭是知道的,此時也沒有多想,隻是問道“瑞豐號內招募的夥計都可靠嗎?玻璃製品可不同於尋常貨物,都是讓人眼紅的存在,偷東西、與工坊那邊打探玻璃配料等等,這些問題都是必須要嚴防的,所以這些夥計,包括掌櫃都必須可靠。”
“公子放心,屬下招募人手首選老實可靠之人,隻要是油嘴滑舌、尖酸伶俐者,就算能力再強都不要。”
接著,劉耒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左隊的張隊率幫忙,帶人暗中將胡掌櫃和幾個夥計的住址、家屬情況都摸清了,隻要這些人有異動,屬下便會”
劉昭看著劉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心中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說道“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還是要以和為貴嘛。”
“是,公子教訓的是,以和為貴!”
隨即劉耒將胡宗強叫到跟前,說道“這位便是東家了,胡掌櫃還不拜見。”
胡宗強剛才做事的時候還頗為沉穩,此時見到劉昭後,頓時顯得有些激動,急忙行禮“原來是劉公子,小人早就聽聞劉公子大名憑空做出肥皂,繼而風靡大宣北疆,而後出產棉布,與劉家進行價格爭鬥,將盤踞燕州十數年的豪門一舉擊敗,劉公子的才乾可謂驚人。”
“最讓小人佩服的,便是劉公子聽聞劉家家主病亡後,還不計前嫌為其收殮,這等胸懷更是世所罕見!”
劉昭笑了笑,謙遜了幾句,說道“日後這瑞豐號就交給胡掌櫃管理了。想必胡掌櫃也知道,我這鋪麵是銷售玻璃酒具的,日後還會出產玻璃茶具、玻璃餐具等等,所以要格外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