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懷嘴角溢出血絲,卻隻是冷笑一聲,沒說話。
蘇盈盈氣得發抖,從牆上抄起鞭子,狠狠揮在顧夜懷身上。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衣服瞬間被劃開數道口子,鮮血滲了出來。
可顧夜懷咬著牙,硬是沒哼一聲。
“你倒是硬氣!”
蘇盈盈看著他倔強的模樣,更生氣了,她抓住顧夜懷的衣領,眼神瘋狂,
“隻要你求我,哄我開心,你就能免受這些苦!
蘇芷萱就這麼好?
讓你寧願受刑也不肯低頭?”
顧夜懷依舊閉緊嘴,不予理會。
蘇盈盈的情緒徹底失控,她搖晃著顧夜懷的身體,嘶吼道:
“蘇芷萱有的,我也有!
她沒有的家世、美貌,我也有!
我哪點比不上她?
要是我早點認識你,你會不會選擇我?”
“嗬嗬。”
顧夜懷終於開口,聲音帶著嘲諷,“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好!好!好!”
蘇盈盈氣得渾身發抖,她鬆開顧夜懷,後退幾步,眼神陰狠,
“這是你逼我的!
今夜蘇芷萱就會來,我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讓你親眼看著她去死!”
顧夜懷靠回斑駁的牆壁,傷口的刺痛讓他臉色更白,卻隻是微微闔眼。
蘇盈盈的狠話像一陣無關緊要的風,他連反駁的興致都沒有,唯有藏在沉默下的擔憂,悄悄攥緊了心臟。
蘇盈盈瞧著顧夜懷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燒破理智。
她死死攥著手裡的鞭子,指節泛白,最終猛地轉身,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芷萱,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有人這麼死心塌地護著你!”
她眼底布滿血絲,聲音裡淬著毒,獨自快步走出牢房,將滿室的沉默與顧夜懷的冷傲一同關在身後。
另一邊的實驗室裡,林鳳依舊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薄紙,連呼吸都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病床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猙獰的鬼麵麵具,而杜眼晴正拿著一麵鏡子,死死盯著鏡中的自己。
原本爬滿臉頰的黑色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退,露出底下略顯蒼白卻光滑的皮膚。
“哈哈……哈哈哈哈!”
杜眼晴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手裡的針管被她甩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濺起細小的水花。
“果然!
林鳳的血真的有用!
既然血能修複我的身體,那她的心臟、她的器官,豈不是更能讓我徹底擺脫這該死的詛咒?”
她眼底閃過一絲貪婪的精光,隨手抄起一旁閃著冷光的手術刀,毫不猶豫地朝著林鳳的胸口劃去,一場殘酷的實驗就此開始。
沒人知道,自從杜眼晴回國後,便再也無法穩定掌控體內的氣血之力,臉上漸漸布滿了醜陋的黑色紋絡,隻能終日戴著鬼麵麵具遮醜。
而如今,林鳳的“死而複生”,讓她窺見了永恒的可能。
畢竟人都會衰老,即便她擁有魔力,可魔力使用得越多,身體的損耗就越大,唯有找到新的“容器”,才能延續她的生命。
夜色徹底籠罩了後山,濃重的黑暗像一塊密不透風的黑布,將高牆內的罪惡徹底掩蓋。
蘇芷萱借著陰影的掩護,一步一步靠近守衛森嚴的區域。
每經過一個哨崗,她都會迅速閃身進入隨身空間,避開巡邏的視線,生怕露出半點破綻。
萬幸的是,一路下來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她就這麼順利地潛入了高牆內部。
“也不是很難嘛,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他們跟個瞎子一樣。”
腦海裡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鬆,語氣裡滿是不解。
蘇芷萱卻沒有放鬆警惕,她垂眸盯著地麵上隱約可見的腳印,眉頭微蹙:
“不對勁,或許這根本就是個陷阱,故意引我入局。”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一道黑影速度極快,瞬間逼近,伸手就想捂住她的嘴,將她強行帶走。
但蘇芷萱的反應更快,幾乎在對方動手的瞬間。
她便反手攥住對方的手腕,借力翻身躲進旁邊的立柱陰影裡,眼神警惕地盯著來人。
“停手!
是葉潤小姐讓我們來帶你離開此地的!”
黑衣人被攥得吃痛,急忙開口解釋,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
蘇芷萱還沒來得及回應,腦海裡的聲音便搶先說道:
“不行!顧夜懷和蘇偉還在裡麵,不能就這麼走!”
“不用管你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