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也太弱了,稍微動動腦就犯困……】
她打了個哈欠,眼皮再次沉重地合上,沒多久,病房裡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而另一間病房內,短發女孩額頭上纏著滲血的繃帶,臉色蒼白如紙,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
病房門外,剛走遠的女人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指尖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
“你不爭不搶,不代表你沒做過。
畢竟,你身上流淌的血,可不是假的。”
女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病床上的人睫毛倏然顫動,緊接著猛地睜開了雙眼。
她眼底帶著初醒的茫然,眼珠緩緩轉動,疑惑地打量著四周慘白的牆壁與陌生的醫療儀器。
嘗試著微微坐起身,一隻手下意識地撫上額頭,指尖觸及之處傳來隱隱鈍痛。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零碎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浮現。
失控的卡車、刺耳的刹車聲,還有額頭重重撞擊在車窗玻璃上的劇痛。
“是那個司機……”
她低聲呢喃,可話音未落,另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讓她眉頭皺得更緊,
“這些……又是哪裡來的?”
“難道是做夢?”
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手腕,卻突然頓住。
一絲涼意順著腕間蔓延,她猛地低頭,瞳孔驟然收縮。
手腕上竟戴著一條精致的手鏈,鏈身綴著一個小巧的字母“s”。
這手鏈,分明是夢裡那個模糊人影送她的!
“什麼時候……戴上的?”
她心頭一緊,指尖顫抖著撫過手鏈,細思恐極。
夢裡那人好像說過,她姓蘇……
可任憑她怎麼回憶,腦海裡隻有一片模糊的場景和模糊的人臉,頭痛得愈發厲害。
“不行,得用丹藥緩解一下。”
蘇芷萱暗自咬牙,剛想調動係統商場,腦海中卻傳來係統的聲音:
“宿主,這具身體太虛弱了,丹藥的藥力會直接撐爆它的!”
“那怎麼辦?”
蘇芷萱無奈歎息,“隻能試試針灸了。”
念頭剛落,幾根銀針憑空出現在半空中,可還沒等她催動,銀針便“嗒嗒”幾聲掉落在潔白的被單上。
蘇芷萱瞬間眼前發黑,大口喘著粗氣:
“從來沒這麼累過……算了,先靜養吧。”
她意念一動,掉落的銀針瞬間消失,被收回了空間。
嘗試著抬起胳膊,卻隻覺得沉重無比——胳膊上打滿了石膏,連動一下都費勁。
“好吧,骨折了。”
蘇芷萱仰頭倒回枕頭上,無奈地閉上眼,
“先睡會兒吧,太累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護工服的大媽端著托盤走進來,笑著開口:
“姑娘,我是來照顧你一日三餐的護工,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
“好……謝謝阿姨。”
蘇芷萱的嗓音乾澀沙啞,長時間沒喝水,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
護工大媽見狀,連忙放下托盤,輕輕搖高病床的床頭。
蘇芷萱終於能平視對方,當戴上眼鏡的那一刻,眼前灰蒙蒙的模糊感瞬間消散,終於能看清東西了。
【太好了,終於能看見了!
近視眼的世界也太難受了。】
她在心裡暗暗慶幸。
吃過飯,蘇芷萱剛想休息,卻突然皺起眉——她想上廁所。
看著還沒走遠的護工大媽,她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開口:
“阿姨,我……我想上廁所,能不能麻煩您扶我一下?”
話一出口,她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要彆人扶著上廁所,更何況現在全身動彈不得,說不定還要麻煩對方幫忙脫衣服。
護工大媽卻毫不在意,爽快地點點頭:
“沒事,來吧姑娘,我扶你。”
說著便上前,小心翼翼地架起她的胳膊。
蘇芷萱驚訝地發現,大媽看著普通,力氣卻大得驚人,扶著她毫不費力。
到了廁所,蘇芷萱更是窘迫得不敢抬頭。
護工大媽看出了她的尷尬,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愛要麵子。
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蘇芷萱抿著唇沒說話,任由大媽幫忙整理。
等一切收拾妥當,她才鬆了口氣,扶著大媽的胳膊慢慢走回病房。
可一想到以後都要這樣,她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嗚嗚嗚,也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