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完全不像他平時會說的話。
盛晗昱眼神閃爍了一下。
葉三清比他察覺到問題要慢上半秒。
這種充滿隱喻的風格，以她對盛洛忻的了解，似乎不像他會說的……
以葉三清的角度來看，這話就仿佛在說，“江湖就好像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隻是充滿了一群被操控的npc。”
當然了，如果不是跟她一樣知道這世界的真相，聽到這話隻會覺得是討論當下的劇本，意即江湖是八大派合力編造的騙局。
盛晗昱第一反應就是這麼想的，但是……
盛洛忻說完以後好像停滯了半秒，才眨了眨眼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他表現得好像剛才說的隻是一句非常自然的話。
葉三清看了盛晗昱一眼，發現他似乎在試圖掩飾表情。
原來他也覺得不對勁？
那就是說，盛洛忻平時確實不這麼講話。
葉三清又打量一眼盛洛忻，確認對方表情如常，微笑道，“我好像開始逐漸理解一切了。”
她理解了江湖的本意嗎？或許還沒有，但是她開始理解如何將這個世界轉化為真實了。
盛晗昱當然知道盛洛忻不對勁，但現在更不對勁的是葉三清。
她想到了什麼？又為什麼看我？
如果隻是字麵意思，那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所以她一定是解讀出了更深層的意思。
盛洛忻這話的深層意思又是什麼？一切皆為虛假？角色？扮演？角色扮演遊戲？
他不禁開始聯想關於自己重生之事。
盛晗昱發現自己似乎一直沒有想過，葉三清作為反奪舍之人，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如果她是主動的，那豈不是她也知道這個世界會產生輪回？
那這個世界會產生輪回，最基本的不就是遊戲中的多周目設定嗎，他上次和葉三清解釋尹俊齊的時候還用過這個來假設呢。
盛晗昱不知道，自己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他決定事後要和葉三清隱晦溝通一下，因為他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規則，例如不能說出“重生”之類的。
但是上次的遊戲假說或者預知夢沒有受到任何乾擾，所以應該這種方式可行。
盛洛忻不知道他一句話這兩人想了許多，他隻是忽然有感而發，但是他的感覺也有些不確切，就好像這個聲音是他內心的聲音似的。
“我也開始理解一切了。”盛晗昱說。
葉三清忽然感覺他在和她對暗號，他們理解的是一個東西嗎？
兩人目光交流了一陣。
旁邊的盛洛忻有點疑惑，年輕人看起來有點難懂啊，難道現在是流行腦波對話了嗎？
然後葉三清和盛晗昱很有默契地繼續聊起了武俠，包括之前看過的書，還有盛洛忻以前的影視等等。
這個話題，盛洛忻可以自然參與，很有利於他的健康。
聊了一下午，到晚餐時間，盛晗昱先送葉三清出門，然後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找你喝酒。”
葉三清聽懂了他的意思。
“晚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