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這個逆賊,欺朕太甚!”
最近隻要接到關中的消息,元詡就莫名的憤怒。
無他,整個關中乃至河東的錢糧稅賦,都不往洛陽運了,反而開始向長安聚集。
李爽控製了漕運各個樞紐。
關中和河東本來就是一個地理單元,不用往洛陽送了,消耗反而少了。
蕭寶夤逃亡之後,關中那邊又立了一個新的齊帝。
叛軍照樣剿,俘虜照樣獻,洛陽城外的難民在這些日子暴漲,已經有兩萬餘。
到了這個程度,誰還不知道李爽要做什麼?
他哪裡是要清剿叛軍,他是要謀逆啊!
最為關鍵的是,隨著李爽在關中站穩,經營河東鹽池所得本應送往洛陽的鹽,逐月減少。
鹽池的賦稅事關洛陽朝廷的運轉。如今洛陽朝廷的開銷非但沒有減少,而且越來越多了。
其中增長的財政中相當一大部分便用來養洛陽城外那些關中來的胡民了。
李爽一麵送人來,一麵又減少上交給朝廷的賦稅。
洛陽的朝廷如今可謂兩難。
一旁,長樂王元子攸拱手道:
“陛下息怒,如今之勢,李爽還願意送來鹽賦,已然是不錯了!”
這話多少帶著幾分拱火的意思。
元詡聽了,也的確被拱起了火。
“朕的錢,他拿七成,給朕留三成,還要朕感謝他麼!”
“陛下,李爽如今已經驅趕了蕭寶夤,掌控了大半個關中,各州郡的漢人豪族也多願意歸順。他更是在各州設置軍府,建立府兵,謀逆之心昭然,時日一長,恐怕又是下一個蕭寶夤。不,他比蕭寶夤更可怕。”
元詡聽了,問道:
“那該如何?”
便在此時,元子攸身旁的城陽王元徽開口道:
“臣以為可派一個重臣去關中,揭露李爽的罪行,昭告天下。”
“誰去?”
元詡本想要說的是誰有膽子去,這洛陽朝廷的公卿哪個不是當日在太極殿中被李爽嚇破了膽子。
可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這麼說丟了麵子。
“臣以為酈道元合適!”
元子攸看了一眼元徽,都知道他與酈道元有私怨,可沒有想到居然公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酈道元執法嚴峻,不畏皇族。元徽便犯在酈道元手上過,因此心中深恨!
元詡也記起來有這麼一個人,問道:
“酈道元如今在哪?”
“自從他離開河東之後,便一直待在荊州,與王羆共同討荊州之蠻夷。”
說完,元徽又加了一句。
“臣以為可讓酈道元的兄弟子侄都陪他去關中,以為助力!”
元詡本來也沒有將其當做什麼大事,揮了揮袖子,想也沒有想就同意了。
“就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