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永安二年冬末的秦王府中,熱鬨非凡。
秦王府下各軍府、羈縻府的驃騎將、都督等內外人員,集聚府中,總結著一年的年度工作得失以及未來工作的方向與重點。
大廳之中,猶以基建狂魔王思政與農業達人賈思勰爭論的最厲害。
李爽作為秦王,居於首位,整個大廳之中,坐的桌子最大。
左麵則是羊侃、高昂、侯景、彭樂、薛修義、薛孤延、裴慶孫、侯莫陳崇等一眾軍府驃騎將。
右麵則是斛律金、厙狄乾、曹泥、破六韓常、紇豆陵步蕃、鬱久閭發等羈縻府都督。
難得的是,於謹也從朔州來到了長安。此刻,正坐在李爽身側。
眾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這兩個人爭論著。
“此次大王去河東,為何梁軍、羌氐部眾敢借此機會向我軍發難,那就是城修的不夠多,堡壘修的不夠堅固,才給了他們這個膽子。”
作為基建狂魔,王思政將未來的工作方向放在了大興土木上。
不過賈思勰卻持著不同意見。
“關中四塞之地,修那麼多堅城做什麼,應該鼓勵百姓開荒,廣辟田土,植樹造林,養蜂種桑。”
賈思勰堅定的認為明年的工作得放在農林魚牧等產業的開發上。
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且都對對方的方案持保留意見。
&n放屁,不建城,各軍府的將士住哪,不建城,明年梁州還打不打,不建城,關中周圍的蠻夷哪天不長眼又要挑事該怎麼辦?”
&n才放屁,不種田,各軍府的將士吃什麼,不種田,明年征討梁州的軍糧難道又要靠三大倉出麼,不種田,邊境軍府的將士們哪裡有恒心在蠻夷入侵的時候保衛家園?”
便在此時,酈道元走了出來。
酈道元地位尊崇,就坐在李爽的另一側的。
一見這老頭出來了,周圍的人都有不說話了。
無他,身為禦史,酈道元有著監察關中文武之職,在加上他剛直,誰都敢弄,因此,眾人都有些怕他。
“我認為賈左丞的話有理,關中貧困,可並非關中本就貧困,當因地製宜,開荒種田,興盛畜牧。”
王思政麵色一變,賈思勰微微點頭,眾驃騎將、都督一臉無所謂的時候,酈道元又道:
“種田養畜就得有水,要水就得挖井修渠,我認為渭北的秦漢古渠明年都得開始修浚了,長安城附近的水利建設也得搞起來了,不搞不行!先建漕渠,不然總是靠著牲畜轉運糧草輜重,不僅靡費,而且偏勞百姓。”
王思政聽了,不覺得有些火大。
“酈禦史,我敬你是老前輩,你這話說得可就沒有道理了。你這一開渠,其他的事情還做不做了?”
“王右丞,我怎麼沒有道理了,渠不開行麼,開渠不比你修那幾座破城重要麼?”
就在兩人爭論時,賈思勰開口道:
“渠要開,城要建,不過田要先開墾!”
……
李爽聽著三人爭吵,打了個哈切,都是要花錢的事情,聽著煩死了。
就在三人吵到最後,都有些氣喘的時候,李爽開口了。
“建城、開渠、墾荒,你們各自選一地,先做起來。”
三人聽完,偃旗息鼓了。
接下來,輪到羈縻府的各都督出場了。
斛律金位於眾都督之首,不過卻是曹泥先走出來了。
“啟稟大王,今歲我部加入羈縻府,得了大王所賜吊民伐罪證,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簞食壺漿以迎之。靈、夏之地,安、朔之土,化外之民雖多,亦能上體大王之不易,為國操勞之苦心,自願獻上部落之中牛羊馬駝、金銀器物、男女丁口,以解大王之憂。”
李爽一聽,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