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放率領南梁軍退出南鄭,一眾北魏降軍複反,侯景率領的大軍很快就占領了漢中。
屋中,漢中等地有頭有臉的人物等待著。
一個長短腿長相有些猥瑣的男人走了進來。
與心懷忐忑的一眾人不同,侯景的臉上滿是笑意。
“此次我軍能順利進入漢中,多仗諸位忠義之士。”
“此乃我等魏臣應儘之責!”
侯景聽了,微微點了點頭,道:
“如此,該辦正事了!”
元守禮站在人群之中,並不明白,這城也進了,府庫也封了,梁軍也趕走了,還有什麼正事?
侯景揮了揮手,道:
“亮劵!”
元守禮一聽,麵目大變,站了出來。
“我等反正,迎將軍至此,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忠心麼?”
侯景聽了,卻不在意,緩緩而道:
“近來我讀書,學了一個典故,叫濫竽充數。誰知道這麼多人中,誰是南郭先生呢?”
說著,侯景麵色一變,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
剛剛這個笑的有些猥瑣的男人,此刻變得讓人有些害怕,元守禮後退了一步,卻聽他道:
“有券者生,無劵者族滅!”
元守禮聽著這話,心中不免生了寒氣。他站在最前麵,此刻像極了為眾人頂著風雪的勇者。
“將軍,事發倉促,我等買之不及,難道將軍要將我們這裡的人都殺光麼?”
侯景聽了這話,揶揄道:
“你要不要先回頭看看?”
元守禮錯愕間,回過了頭,隻見這屋子裡絕大多數人此刻都拿出了一張鐵劵,跪在了地上。
元守禮的麵色在這一刻變得十分蒼白。
“你……你們……怎麼……”
侯景揮了揮手,道:
“把濫竽充數者都拉出去,斬了,籍沒家產。”
“諾!”
侯景手下的甲士動作很利索,將屋中沒有劵的人都拉了出去,不顧他們的哀嚎與求饒聲,很快,屋外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接著,侯景看向了元守禮。
“你如何說?”
元守禮口乾舌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便在這個時候,楊乾運走了出來,拱手道:
“將軍,族滅恐怕不妥當!”
元守禮聽了,心中稍安。
侯景問道:
“如何不妥當?”
“元守禮乃是大魏宗室,又與在場不少人有姻親,若是族滅,在場一眾忠臣義士難免受到牽連。”
侯景又道: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元守禮非是不效忠大魏,實乃本性愚鈍。我等可否為其作保,上奏長安,請秦王定奪。”
元守禮心情激動,卻聽楊乾運又補了一句。
“若實在要殺,殺他一家也足以了!”
“……”
侯景聽了,歎息了一口氣。
“這可不好辦啊,萬一本將上奏長安之時,他若是跑了,本將何以與大王交代?”
楊乾運給元守禮使了個眼色,對方刹那間明白了。
“在下願以全部身家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