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
婁昭君打開了屋門,走進了屋中,看著正躺在床榻之上的高歡,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
“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這都幾日了?”
“為夫病了!”
躺在床榻之上的高歡麵色紅潤,聲音透亮,隻是有些憊懶之意。
看了一眼在他麵前插著腰催他起床的婁昭君,高歡扭了扭屁股,又轉了個身。
“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
婁昭君上去就想要動手,卻被高歡反手一拉,拉到了床上。
“你乾嘛呀,還是白日呢!”
嬉鬨一陣,婁昭君起身,整理一下衣裙,問道:
“你還躺這裡多久?”
“躺到病好!”
婁昭君笑了,反問道:
“那你的病什麼時候好呢?”
“我也不知道!”
婁昭君上前扭了一下高歡,氣道:
“究竟何事?”
高歡坐了起來,湊近了婁昭君,小聲道:
“大野爽被人給黑了,一批糧食不見了。”
婁昭君眉頭一皺,追問道:
“就是那座塢堡裡麵的府庫?”
高歡點了點頭,卻聽婁昭君道: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裝病,難不成是你黑的?”
“我吃飽了撐得去黑大野爽的東西!”
“那你躲什麼?”
“這晉州內外,誰敢黑大野爽的東西,這裡麵的水深著呢!”
便在此時,高歡的姐夫尉景在外麵求見。
對於自己姐姐的丈夫,高歡自然不會擺架子,很快就讓他進來了。
“賀六渾,有好事啊!”
高歡不覺得問道:
“何事啊?”
“侯景來了!”
高歡有些無語,大聲道:
“姐夫你是糊塗了吧,他來了能有什麼好事啊!”
尉景沒有想到高歡那麼大反應,撓了撓頭,道:
“可他已經在工地上等著了,還給我帶了一壺美酒。”
高歡有些疑惑,看向了尉景,問道:
“你也不是貪酒之人,一壺酒就讓你跑來了?”
尉景解釋道:
“酒是沒什麼,關鍵是裝酒的壺是銀的,上麵還鑲了兩顆寶石,我看著喜歡。他還說,給你也帶了禮物。”
尉景不貪酒,但是他貪財。在高歡麵前,尉景也不隱瞞,老實的說了出來。
尉景過於實誠,讓高歡不知道是生氣啊,還是不生氣。
就在高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婁昭君道:
“姐夫,你先回去,告訴侯景,賀六渾病還未好!”
“可我已經跟他說了,賀六渾好著呢!”
“……”
高歡有些頭疼,嚷嚷道:
“你就跟他說,我剛病了,不然你編個理由也行,反正我不能見他!”
尉景看著高歡這模樣,心知自己惹了禍了,行了一禮便離開,打算去應付侯景。
婁昭君看著高歡,問道:
“你就這麼一直躲著啊!”
“不然呢?”
“先不說侯景跟你都是懷朔出身的兄弟,你這麼一直躲著他好麼?再說了,你要是不見他,他那性子和手段,若是在平陽惹出了什麼亂子,最後他一拍屁股走了,天柱大將軍怪罪下來,不還是你這個刺史擔著麼?”
高歡扶著自己的額頭,細細摩挲著。
便在此時,外麵又來了一聲傳報。
“主公,平陽王請你去他府上飲宴。”
“誰?”
“平陽王元修,就是陛下新封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