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做完,蘇暖暖和沈溫言的習慣是晚上吃年夜飯,回家換了身衣服兩人就準備出門過節。
不過臨出門前蘇暖暖似是想起什麼,站定在沈溫言麵前讓他矮下來一些。
沈溫言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還是依言蹲下到兩人剛好臉對臉的高度,猛地對上他帶著溫柔淺笑的雙眸,長在蘇暖暖審美點上的漂亮臉蛋兒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骨相優越。
蘇暖暖愣了愣,氣鼓鼓地捏起他的臉,“詭計多端的男人。”
說是這麼說,但說完後還是在他的唇上憤憤地親了一下,隨即才辦起正事。
沈溫言隻感覺頭上突然被罩上了一個柔軟的帽子,不等他伸手想觸碰,緊接著脖子上也被圍上了一圈同樣柔軟蓬鬆,還帶著點清香的針織圍巾。
“好啦,”蘇暖暖給他戴好就退後幾步欣賞自己的傑作,並且半點害羞或謙虛的想法也沒有,也不問沈溫言喜不喜歡,直接就上道德綁架,語氣誇張,“這一針一線可都是我的心意喔。”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隻接受好評。
沈溫言隻覺得哭笑不得,都沒仔細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裝備,就說:“喜歡,很喜歡,暖暖送的,暖暖親手做的,我都喜歡。”
蘇暖暖滿意了,重新靠近提起圍巾的末尾給他看,“不僅是心意,這還是專門為你織的,隻屬於你的。”
她手中那截墨藍色圍巾上出現了一小片凸起的黑白色,細看赫然正是那隻沈溫言一點也不陌生的歪頭修狗。
沈溫言嘴角揚起的弧度擴大,俯身就著蘇暖暖還抬著的手,隔著那條圍巾貼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喃喃道:“…也屬於暖暖。”
不過再抬起頭時沈溫言注意到蘇暖暖頭上戴的針織帽,帽身延伸到耳朵兩側,再往下的的繩子墜著兩顆毛球做裝飾,這頂帽子他認識,是旅店裡賣的,自己剛剛下樓幫暖暖現拿的。
“暖暖,你能教我怎麼織毛線嗎?”
蘇暖暖秒懂他的意思,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好啊,正好今晚守歲有事乾了,”完了還鄭重補充,“我會期待的。”
沈溫言莞爾一笑,“我努力不要手殘。”
帽子和圍巾送了,教學也要到晚上,現下兩人還沒忘今天的遊玩計劃,出門了。
如今革命化春節徹底取消,大家都放假了不說,改革開放又把自由經濟的限製打開,可想而知今年春節外頭是有多熱鬨。
不說彆的,光是公園裡的吃的完的小攤小販就夠組成一個小型集市,更何況這個“小集市”裡還有不少表演可看,相聲小品,雜耍舞獅,各式各樣的趣味讓人應接不暇。
蘇暖暖和沈溫言直接就在外麵玩了一天,午餐也在外麵解決,好在他們還記得有年夜飯要做,又玩了半下午這才打道回府。
這時兩人都很慶幸之前興頭上時已經把年夜飯大部分工作都做了,回去隻要泡白切雞和蒸魚,再準備一些飲品和涼菜就好。
沒錯,雖然蘇暖暖總是被曾經過年連續吃上十天半個月雞肉的噩夢支配,可一旦讓她選,她的第一反應依舊是白切雞。
蘇暖暖痛並快樂的承認了這點:“看出來了,我是真的愛這道菜。”
沈溫言知道蘇暖暖痛在哪,貼心安慰:“它好吃所以值得暖暖喜歡,反正我們不會連續吃上十天半個月,所以暖暖不用擔心吃傷。”
蘇暖暖如釋重負:“得了,又到了一年一度感謝背包保鮮功能的時候。”
“難道不是一周一次嗎?”沈溫言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糾正錯誤。
“……我那是比喻,”說完蘇暖暖都覺得牽強,憤而轉身,留下一句,“今晚你洗碗。”
“遵命。”沈溫言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一時的惱羞成怒來得快去的也快,沒過幾分鐘,沈溫言也從廚房出來找過來時,兩人又恢複原樣,不過吃完飯後洗碗什麼的,蘇暖暖還是說到做到的。
晚上,為了蘇暖暖心血來潮的儀式感,兩人在旅店空間裡散完步,洗完澡後,兩人又回到空間外的小院裡,一起窩在正房的客廳那守歲,反正屋裡的地暖很給力,也不會覺得冷。
距離午夜零點還遠著,蘇暖暖翻出幾卷米白色的毛線和毛線棒,蘇師傅的手工小課堂準備開課。
至於為什麼不讓沈溫言自己準備毛線,自然又是簽到係統出品必屬精品的原則。
修真界百年修為綿羊妖產出,百分百純羊毛,柔軟蓬鬆且富有彈性,保暖效果絕佳且不結球,據說還有高防效果,就連毛線染料也是純天然植物染料,健康無汙染還不掉色。
綜上,有這個毛線在前蘇暖暖自然選最好的。
小課堂真的隻是小課堂,蘇暖暖教了個起針,換行,收尾還有幾種鉤法就沒她什麼事了。
確定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蘇暖暖說到:“看來沈同學不是手殘,後續繼續加油,蘇師傅撤了。”
沈溫言啞然失笑,“蘇師傅慢走不送。”
當然這個撤不是真的走人,蘇暖暖隻是到旁邊自個兒玩去了,暑假都做了一個小屋,寒假又有新想法,再做一個很正常。
他們在暖烘烘的屋子裡安靜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時不時插科打諢幾句,或是休息時打鬨膩歪,本該漫長難熬的除夕夜過得充實又歡樂。
直到安靜了一晚上的夜色響起鞭炮聲時,兩人才恍然新的一年到了。
再一次很有儀式感的在他們的兩個家,胡同和旅店空間裡都放了一串鞭炮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晚安吻後才回去睡覺。
大年初一,蘇暖暖和沈溫言在京市認識到需要上門拜年的就三家,由近到遠,先去了同一胡同裡崔老師家,又去了住京大裡的杜教授家,最後去了季辛夷家,這還是蘇暖暖到了京市一年了,第一次見到季家的其他季大夫們,以及這些季大夫們的醫生家屬們。
季辛夷的直係長輩們都是醫生蘇暖暖不奇怪,畢竟家學淵源擺在那,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不管男女,那些已婚的季大夫的結婚對象居然也全是醫學領域的,難怪之前都見不著人,醫生嘛,理解,過年都能到齊就是個奇跡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季家今天挺忙的,蘇暖暖和沈溫言沒有久留,和季爺爺季奶奶拜年,年禮交給季辛夷後他們就告辭了,反正她倆想聊有的是時間,不差過年這會兒。
從季家出來,兩人沒有直接回去,蘇暖暖帶著沈溫言就是往胡同裡走,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去看看她的大院子,正好沈溫言還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