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都尉的敵情介紹,蔡立開始在議事堂中來回轉圈。
此時再看郡丞、主簿、功曹、督郵等一眾郡官郡吏,都是惶惶不可終日,哪裡有應對之策。
黃巾來了,天要塌了!
“父親,此時著急沒用。既然救援無望,必須獨自麵對。當前需要馬上商討一個可行的對策。”蔡成說道。
“你個黃口小兒,整個東萊的衙役都極為短缺,都尉手下,隻有不足二百兵丁,我們如何獨自麵對?”蔡立大聲嗬斥著蔡成。
“成公子,黃巾勢大,我們無力抵禦呀。”都尉也覺得這個剛剛歸來沒多久的成公子,有點不靠譜。
這可是軍事,哪由得你黃毛小兒多言?幼稚!
“小弟,你剛剛返家沒多久,根本不了解情況,莫要多嘴。”蔡正也在幫腔。
反倒是主簿看不下去了,出言勸解。“使君,成公子所言不無道理,我們總要商議出一個應對之策吧?哪怕不是辦法的辦法,也得有呀。成公子師從山中客,或許真有對策也說不定。”
其他人都聽出來,這哪是勸解,這是逼宮。
既然師從隱世高人山中客,而且還學成歸來,那你就給個對策吧。
其實,主薄還真不是這個意思。
他平時與蔡立關係最好,看蔡立急無良策,所以在提醒蔡立。
蔡立自然知道主簿的為人,但還是沒好氣地說道:“彆人至少是十年寒窗苦讀,而成兒隻學了三年。何況成兒在從師之前,蒙學還沒完成。讓他來議事堂,無非是長長見識罷了。”
蔡立這話沒毛病。
蔡成失蹤時剛剛年滿九歲,蒙學都未能完成。短短三年,恐怕聖賢之學都未能讀完,又能學到什麼?
“好了。”蔡立揮了揮手,仿佛要把煩惱都揮走一般。“你們有何應對之策?”
郡丞、功曹、主簿、督郵,包括都尉在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搖頭苦笑。
我們哪裡有應對之策?
我們要有應對之策,早就說出來了。
如果有兵,倒還好說,可以固守待援。
可黃縣沒兵呀。那不到二百的兵丁,還真算不上兵。他們除清剿盜匪之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絕大多數連血都沒見過。
因為盜匪從來不和他們硬碰,每遇官軍清剿,不是往大山裡跑,就是乘船出海。
反正每次清剿匪寇,都是一次武裝遊行。
“唉,完了完了。東萊郡本就單薄,估計不等年關臨近,就會被黃巾叛賊全部占據。”郡丞歎道。
他這麼一說,大家才想起,現在距離年節,隻有一個月了。
“本來還以為朝廷宣布平息了黃巾之亂,就能好好過個年呢,誰知道……”督郵也在哀歎。
“你們現在還想著過年?那也得我們先把腦袋保住吧?”功曹沒好氣地說道。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麵色再次泛白。
對呀,黃巾叛賊可是把官府恨到骨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