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允請太師派人取來輿圖,就把輿圖鋪在地上。
王允離席,指著輿圖。
“太師請看!
“當年光武帝建造洛陽都城時,就已經考慮到了洛陽的攻防之勢。
“洛陽以北為大河,雖有幾個渡口,可來犯之敵過河後,在城北卻沒有輾轉之地。故而,城北幾乎無須設防,隻要派一些輔兵警戒即可。
“同樣,城南為洛水。雖引了支流入城,可與城北一樣,洛水仍然是城南的屏障,隻須警戒,無須設防。”
“可見,我們隻要把主要兵力放在城東和城西兩個方向上。
“城東來犯的,必是以孫堅賊子為首的聯軍。
“聯軍來自眾多州郡,內部很難平衡,乃烏合之眾。
“他們於城下時日一久,內部必生齷齪。何況,聯軍還有糧草問題。
“我猜想,聯軍的糧草最多隻能支持半年。那半年之後,糧草由誰來供給?
“而洛陽城,城高牆厚。城內糧倉、兵器庫極為殷實。彆說守半年,就算守個五六年,也不在話下。
“一旦發現聯軍出現異動,遣一將出城,便可一戰而下,其圍困自解。
“至於城西,則是兵家死地。
“來犯之敵一旦入此,左有大河,右有洛水,前有洛陽堅城,後是函穀險關。不僅糧草軍械運送極為不便,而且一旦出現風吹草動,來犯之敵根本無路可逃。
“太師隻需派人,過洛水,繞路至函穀關前,通報函穀關、華陰,讓函穀關嚴防死守,讓華陰樊稠來援函穀關,隻需函穀關堅守一年,來犯之敵必出變故。
“屆時,隻要看準時機,洛陽、函穀兩處兵馬齊出,城下之敵必死無葬身之地。”
董卓聽王允如此分析,眼睛頓時開始散發出異彩。
他看向李儒。“文優,你看子師之策如何?”
李儒心裡那個鬱悶。
前麵你已經打算讓我背鍋了,如今明明是尚書令大人的獻策,你卻讓我來評說。
看來這鍋我要背到底了。
可他敢不說話嗎?
就憑董卓那暴躁的性格,他如果敢不說話,董卓可能轉眼就把他給活劈了。
他假作沉思一會,才緩緩說道:“尚書令大人高策,文優歎服。
“聞尚書令大人之策,覺得其關鍵有二:一是聯軍內或是因糧草不濟,或其他什麼原因,內生齷齪,我軍便有可乘之機;二是能夠堅守函穀關。
“聯軍方麵,我完全讚同子師的分析。
“而函穀則是我擔憂所在。
“其中重中之重,不是與函穀關取得聯係,而是函穀守將能否守住函穀關。
“過洛水繞路至函穀關下,確是一個好辦法。
“可青州軍若封鎖函穀關,派去的人,哪怕看到關隘,恐也無法進關傳訊。
“函穀關為險隘,哪怕隻有一千守軍,也不是賊軍能輕易攻下的。
“可要長期堅守,就要看函穀守將與華陰樊稠之間的關係了。
“一旦函穀被封鎖,函穀守將必向華陰求援。兩將關係好,華陰派兵來援,守住函穀自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