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公皆知,吾一直喜歡刑律,也多次表達過想為廷尉。
“成公子知人善用,才提議吾入內閣,專事刑律之事。”
王允還不習慣說“我”,仍然是用“吾”。
荀彧卻在一旁冷臉言道:“那日迎陛下回京後,眾多朝臣都去了楊府,想謀劃與成公子對抗之策,唯有子乾公和子師公未參與其中。
“當前,你們還沒有接受新製,更不了解新製。從朝臣中選人,自然是選子乾公、子師公兩人嘍。”
這話說得露骨之極。
你們還沒擁護新製呢,怎麼可能指定你們進入內閣呢?
難道讓你們入內閣搗亂嗎?
陪陛下出巡的路上,好好表現吧。
表現不好,返回朝廷後,也沒有你們的機會。
這些三公九卿,除王允和盧植之外,個個臉漲得通紅。
他們並不是想做蔡成的官,他們是覺得指定的內閣大臣中沒有自己,名望必然受損。
主動辭官與被罷官,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成公子雖然沒罷他們的官,卻和罷官相差無幾。
他們本來以為,憑借自己家族的“家學”,可以製住蔡成。
誰知道,蔡成根本就不理會他們那一套,直接推出了新製。
經過春秋、戰國、秦,以及四百年大漢的千餘年發展,每個士族都形成了自己家族獨特的“家學”。
這些家學中,不僅有完整的治理理念,更有治國所需各方麵的專業,每個士族都各有專攻,總和起來就可以涵蓋治國的方方麵麵。
比如說,陳留蔡家,其家學就是“修史”。
並以史學為基礎,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蔡氏家學”,或者說是一套完整的“治國之學”。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到的內容。
家學是士族的絕密,也是他們踏上仕途最堅實的基礎。
無論是寒門士子,還是貧民讀書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各士族已經日趨完整的家學。
由此,寒門士子、貧困書生,由於沒有這些“家學”為基礎、為後盾,他們要想學會治國,還不知道要磨練到猴年馬月呢。
再加上朝臣的聯合打壓,自然就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官僚集團。
他們已經想到,以荀彧為相,再加上監察署,想打壓寒門子弟的難度,提升得可不是一點半點,甚至全無可能。
任何一級的官員,如果打壓寒門子弟,被監察署發現後,都必然會受到嚴懲,反而會因此進一步削弱士族在官僚集團中的力量。
而且,學部下的學署可不是鬨著玩的。用不了十年,就會培養出大量的基層官吏。
二十年後,這些寒門、貧困子弟,就有可能入廟堂了。
他們此時已經想到,成公子能設計“君主立憲製”為首的一係列新製,就自然能拿出一套完整的治國體係,根本不需要他們的家學。
他們才不相信成公子憑自己不到二十的年紀,就能夠創建這些全新體係,隻能是他師尊山中客傳與他的。
對此,他們不僅深信不疑,而且還腦補了很多。
他們在想,山中客還傳給了蔡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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