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年來,青州牧府也好,成公子本人也好,給朝廷上疏,從來不提自己的功績。
“先帝駕崩前,我曾仔細看過他的奏報,從頭到尾都是護民軍取得的戰果,卻沒有任何個人的功績。”
種拂這番話說得客觀。
成公子的上疏他們都看過,確實沒發現成公子為任何個人請功。而關於他自己,更是一字沒有。
“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可你如何解釋新農體係挖士族的財富之根,普及教育斷士族的立族之本呢?”許栩問道。
崔烈稍加沉思,便開口說道:
“老夫這樣想。青州士族,在‘兗徐犯青州’後,就再無波瀾,而且送往進中的信件,也是基本斷絕。
“是青州封鎖得太厲害,信件送不出來嗎?
“我們這些家族,都派人去青州采買各種物品,也常入住相熟士族府上。可從來沒聽到青州士族抱怨新農體係。
“可見,不是送不出信件,而是青州士族不想與成公子作對了。
“而青州士族擁有的田地,已不足之前的一成,結果他們還接受了。這是為何?
“必然是他們發現,雖然失去了田地,可他們並沒有吃虧。
“老夫不知他們的收益來自哪裡,我想在座諸公也未必知道。
“所以我們需要真正了解新農體係。
“另外,新製我們今天剛剛聽說。哪怕我們這些人,都在朝堂之上打磨了很多年,頭腦不比任何人差,可也不可能半天時間,就搞清楚一套新製吧?
“所以,我們需要沉下心來,認真了解、理解新製,看看是否對士族不利。
“我們做到這兩個了解,那時大家再說必須要對抗成公子,甚至徹底破壞新農體係、取締新製,老夫絕對與你們站在一起,不惜這顆白發叢生的頭顱。”
大家都不說話了。
在這些人中,平時最為激烈的丁宮丁元雄,嘴唇一直在發抖。
他和許栩兩人,本意是想試探馬日磾,看他是否是成公子的“細作”,結果倒好,沒試出馬日磾,而崔烈和種拂兩人都跳了出來。
要知道,這三人可都是當年謀劃“兗徐犯青州”的主謀。
誰是奸細?到底誰是奸細?
看誰都不像,可每個人又都有可能。
突然間,丁宮老臉漲得通紅,抬起手想說什麼,卻隻有喉嚨“咯咯”幾聲,不僅什麼都沒說出來,反而身子直往椅子下滑去。
眾人頓時大驚。
他們之間,相互辯駁,甚至是相互謾罵都是常態,這丁宮怎麼會突然氣攻心了?
他們哪裡知道,丁宮這是急的。
如果不能揪出奸細,那“討蔡聯盟”還有何意義?
眾人手忙腳亂,把丁宮扶到椅子上,管家取來熱毛巾給丁宮擦臉,可丁宮仍然是氣若遊絲。
“張神醫!張神醫不是來京都了嗎?他好像和陛下住在一起。”
“對,快派人去請張神醫。”
楊彪不敢怠慢,馬上吩咐楊府管家速去請張神醫前來。
否則,丁宮今晚可要死在他楊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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