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童笑嗬嗬地說道:“這肉羹是用豬肉乾所製。”
說著,他還從自己的軍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些肉乾。
“豬肉本來就香,再加上大帥發明的調味包,泡上乾餅,絕對是人間第一美味。在我們軍中,稱其為‘公子糧’。”
簡簡單單地說明,卻讓張紘如雲裡霧裡。
首先就是豬肉。
豬肉不是極為腥臊嗎?怎麼會變成豬肉“本來就香”了?
然後是調味包。這是個什麼東西?
再然後是大帥。大帥又是誰?
最後,這“公子糧”中的“公子”指的又是哪位?
張紘用木勺又舀了一塊乾餅送入口中,肉香、麥香,加上一股說不出的特殊香氣,直衝他的腦門。
這餅雖然是乾餅,可泡開後,原本糧食的味道一點都沒被破壞。
張紘此生吃過不少美味,可沒有任何一樣,能比得上這肉羹煮乾餅。
香,太香了!
張紘也顧不上自己一肚子的疑問了,此時隻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
不一刻,一碗肉羹煮乾餅就已經下肚。
毛童還在旁邊詢問:“不知先生可吃夠?若不夠,我再讓軍士去做一碗。”
張紘此時額頭都在冒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意猶未儘地說道:“足矣!足矣!此美味一碗已是造化。”
都上升的“造化”的程度,那肯定是沒吃夠呀。
他如此文縐縐的,就是想看毛童能否聽得懂他的話。
嘴上說“足矣”,內心卻在大叫“再來一碗”。
誰知毛童卻稍稍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先生雖然沒吃夠,可我還是建議先生暫時不要再吃。
“你在牢中多日,必是每日忍饑受凍。出來後的第一餐,還是不要吃太多。
“不過,晚餐時,小可會親自下廚,為先生做幾道美味佳肴,再喝上兩盞百果釀,算是恭賀先生脫離苦難,從此大展胸中抱負。”
得,毛童也開始文縐縐的了。
聽到毛童的話,張紘頓時對毛童重視了起來。
這人雖是軍漢,且年紀也就在二十左右,可那從容不迫的神情,似乎不比任何一個士子差。
如果再配上他那堅毅的麵龐,無論是氣質,還是風度,都遠超一般的士子了。
“樸質也是讀書人?”張紘問道。
這時,衛士已經把泡好的茶端了上來。
烏桓軍團還隨身帶著蓬萊仙和嶗山春芽嗎?
當然不會。
隨軍佩帶的茶葉,可都是成公子發明的“磚茶”。
磚茶怎麼能拿給這位當世著名的士子喝呢?這可大帥點名要找到並且善待之人。
毛童有辦法的。
這是哪裡?
這是徐州刺史府。
這裡麵可什麼都不缺。
這些年,徐州士族也好,刺史府也罷,也沒少采購青州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