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雙方正聊得火熱,厲正剛的老婆也是忙活得不可開交,親自給張天雲遞茶送水,緊接著又端出一大盤各式各樣的點心招待他。
厲正剛還有個小公主呢,這小丫頭可機靈了,一口一個“張叔叔”地叫著,叫得人心都暖洋洋的。
這一大家子,真是其樂融融,溫馨得不得了。
張天雲在心裡暗暗琢磨,瞧瞧這氛圍,哪裡像是什麼官宦之家呀!這裡滿滿的都是陽光,好像連一絲陰暗的角落都找不到。
厲家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說話也是溫文爾雅,一點都沒有那種裝腔作勢的感覺。
不過,張天雲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都隻是表麵現象。
他剛才可是悄悄地觀察了這棟彆墅的裝飾,粗略估算了一下,這棟看似簡單的房子,沒個幾千萬怕是拿不下來。
彆的不說,光客廳裡擺的那兩個宋代青花瓷瓶,恐怕就得值個好幾百萬呢!
再說了,屋裡的家具可都是上好的楠木做的,茶具也是名家設計的紫砂壺,這種紫砂壺張天雲以前在沿海的拍賣會上見過,一個就得好幾萬呢!
厲家要是真的是那種超凡脫俗的人家,那這些貴重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呢?
這麼一想,張天雲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厲正剛的父親是師範大學的黨委書記,雖然行政級彆挺高,但跟地級市市長比起來,那油水可是差遠了。
可是這屋子的布置,跟一個普通市長家比起來,那是一點都不遜色啊!這裡麵是不是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門道呢?
一想到這兒,張天雲心裡不由得一緊。厲正剛請自己來這個地方,那可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麵子啊!
這棟彆墅平時來的客人,恐怕就自己身份最低了。看來在用人之際,厲正剛還是挺用心思的。
雙方又閒聊了一會兒,厲正剛的父親說要去找老朋友聚會,兩位老人就先告辭了。
隨後,他老婆又拉著女兒去花園曬太陽了,屋裡就剩下張天雲和厲正剛兩個人了。
“小張啊,要不要去我書房坐坐?”厲正剛突然開口問道。
張天雲一愣,他本來正準備找個機會告辭呢,厲正剛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厲正剛肯定是想找自己談點什麼事情。
厲正剛的書房可真是夠大氣的,藏書多得是,地方也寬敞得很。
嘿,你可彆說,一進門厲正剛就瞅見了牆正中央那幅“上善若水”的墨寶,署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文德仲!
張天雲心裡“咯噔”一下,恍然大悟,厲正剛的老婆姓文,這文德仲不就是他嶽父嘛!
文德仲啊,山南省省委常委,宣傳部的一把手,還是山南書法界的泰鬥,作品在全國都赫赫有名。
厲家和文家結親,這貴氣兒能不往外冒嘛!
“來來來,小張,彆客氣,坐啊!那幅字畫是我嶽父特意寫給我老爹的,我一瞅就喜歡上了,嘿嘿,就自私地掛這兒了。”
厲正剛笑眯眯地說,這話算是給張天雲解了惑。
“說起來,昨天高副市長老媽九十大壽,武副縣長他們也來了,一幫人吵吵嚷嚷地要喝酒,我當時就想啊,要是你在,我肯定不至於喝得找不著北。”厲正剛這話裡有話。
張天雲一聽,差點沒笑出聲,心想自己要想參加高副市長的家宴,估計還得再升幾級才行。
“高副市長那地位,昨天去的人肯定不少吧?您能從那場麵全身而退,酒量可真不是蓋的!”張天雲實話實說,話裡透著滿滿的羨慕和拍馬屁的味兒。
“哈哈!”厲正剛大笑,“可不是嘛!汪副省長都派秘書來了,除了我們雍平的我和武副縣長,其他縣的領導也來了不少,場麵壯觀得很呐!”
張天雲一笑,心裡明鏡似的,厲正剛這是在提醒自己,武德之背後勢力不小,從汪副省長到高副市長,再到武德之,這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武德之的背景跟厲正剛不相上下。
同時,張天雲也留意到,黃嵩山跟這一派可沒啥瓜葛。
黃嵩山和武德之在雍平那點默契,估摸著就是臨時搭個夥,衝厲正剛來的,他倆的默契可沒那麼鐵。
“你家裡人都還好吧?對了,我聽說你跟耿霜挺熟的,是不是啊?”
張天雲一聽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心想這厲正剛東拉西扯的到底想乾啥?他咋知道我跟耿霜熟的?轉念一想,他跟耿霜最近八成見過麵。
哎,難道耿霜也跑去給高老太太慶生了嗎?
“我家人都挺好的,耿姐嘛,我們碰過幾次麵,她真是個超級和氣的人。”張天雲笑眯眯地說。
張天雲的回答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厲正剛讚許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沒再吭聲了。
不過呢,他眉頭緊鎖,好像心裡壓著千斤重擔,好在雙手還挺忙活,正不緊不慢地泡著功夫茶呢。
張天雲也挺有耐心,見厲正剛不言不語,他也不著急,就悠然自得地看著厲正剛展示泡茶絕技,一臉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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