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雲在得知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心中再也無法平靜,他急匆匆地離開了村莊,直奔村口的路邊,希望能儘快搭上一輛前往雍平的車。
他深知,今天必須將所了解到的情況如實彙報給厲正剛,因為在他看來,這或許正是決定工程能否如期完成的唯一轉機。
當他剛剛邁出村口,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被遠處那座老橋所吸引。
此時的天色已漸漸暗淡,但橋上似乎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張天雲心中一動,加快了步伐,想要一探究竟。
或許,那裡正有他期盼已久的車子,能夠載他迅速前往雍平。
當他踏上橋頭,眼前的景象讓他眼前一亮。
幾輛小車靜靜地停在那裡,其中一輛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縣委的專車,而那熟悉的車牌號更是讓他心中一動。
“這不是黃嵩山書記的車嗎?”張天雲心中暗道。
他再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清了人群中的黃嵩山。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身邊還跟著十幾位隨行人員。
其中兩人更是緊隨其後,不停地指指點點,似乎在討論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黃書記!”張天雲大聲喊道。
黃嵩山聞聲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了張天雲。他的神色微微一動,隨即快步走上前來。
“是天雲嗎?果然是你!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黃嵩山的聲音有些急促,神色也顯得異常嚴峻。
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顯然上午他和厲正剛拜訪那位段總的收獲並不大。
而他此時連夜趕到高建峪,也必定是出於無奈之舉。
“我一早就過來了,在這片地方已經轉悠了一整天。”張天雲回答道。
“快說說,你有什麼收獲?”黃嵩山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張天雲卻有些猶豫。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心想在這樣的場合下如何能夠詳細地彙報工作呢?
更何況此時天色已晚,寒風凜冽,一群人呆在橋頭也確實不妥。
他正欲提議上車再談,這時黃嵩山旁邊的一名陪同人員卻搶先一步說道:
“黃書記,您看這樣好不好?您先去吃飯,今晚就住在我們那裡。工作的事情我們可以等到晚上再談。這裡晚上氣溫太低,不宜久留啊!”
張天雲這才注意到說話之人,原來是雁北鄉的黨委書記孫傳福。而他旁邊的那位,則是雁北鄉的鄉長柳逸。
兩人都顯得極為熱情,似乎對黃嵩山的到來感到十分高興。如此安排,倒也未嘗不可。
黃嵩山書記提議道:“天雲,你且隨我上車,路上我們可詳談一二。”
張天雲借著這機會,細細打量起周遭的人群。
隻見柳青已赫然在列,建設局與公路局的兩位副局長亦在其中,縣委辦的兩位司機緊隨其後,
其餘幾位,張天雲心中並無印象,料想應是雁北鄉的幾位副鄉長或是同類職務的人員。
張天雲心中微動,隨即開口:“黃書記,我們不妨趁夜前往雁南鄉,今夜就在那兒歇息。
至於今日考察所得,我於途中向您細細稟報。”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這張天雲莫非是糊塗了?黃書記此行意在考察高建峪,怎的突然要跑到幾十公裡外的雁南去?
孫傳福更是誤解了張天雲的意思,以為他對雁北鄉未能妥善接待心生不滿,連忙上前解釋道:
“張主任,您看這……天色已晚,黃書記的身體可是重中之重啊!再者,晚宴已備妥,大家都盼著幾位領導的蒞臨呢。”
張天雲心中苦笑,暗道自己一時情急,竟忽略了旁人的感受。
這官場之中,人情世故何其複雜!然而,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此刻收回,反倒顯得自己矯情,隻怕會適得其反。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從容說道:
“孫書記誤會了,高建峪的工程,雁南才是關鍵所在。個中緣由,一時難以儘述。
當然,是否前往雁南,還需黃書記定奪,明日前往亦無不可。”
黃嵩山聞言,深深地望了張天雲一眼,心中首次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這小子不僅先知先覺,事發即知趕往現場,看他那風塵仆仆的模樣,今日定是奔波不少。
更難能可貴的是,麵對縣裡如此大事,自己與厲正剛皆心急如焚,而他卻能鎮定自若,行事有條不紊,麵上更是波瀾不驚,一副胸有成竹之態,實屬難得。
回想起自己當年在基層任職時,生產隊開荒不慎引發火災,自己當時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好!就依天雲所言,我們前往雁南!”
黃嵩山大手一揮,決斷道,“孫書記與柳鄉長,你二人先行一步。前往前哨站點,傳達指令予雁南鎮的劉傳,吩咐他們籌備一頓簡樸的晚宴即可。”
縣委書記的話語落下,眾人不敢再有絲毫異議,紛紛有序登車。
張天雲自然被安排至黃嵩山書記的座駕之中,
前方由雁北鄉派遣的兩輛桑塔納引領開路,緊隨其後的是黃嵩山那輛威嚴的奧迪,而縣委辦公室的另外兩輛桑塔納則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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