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天雲,你這是打算徒步旅行嗎?要不,搭我的順風車?”陳雲山笑眯眯地拋出了橄欖枝。
“哈哈,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省得我這雙腳得做馬拉鬆訓練了。”
張天雲笑得燦爛,轉頭對李勇眨眨眼,“李部長,我就不客氣地蹭陳局的車啦,咱們江湖路遠,後會有期!”
李勇的嘴唇動了動,卻像被膠水粘住了一般,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他心裡原本盤算著,把張天雲拉進自己的小圈子,好好聊聊,畢竟自己算是他的伯樂嘛。
今天這巧遇,說不定還能解釋清楚武德之那檔子誤會,結果陳雲山捷足先登了。
“好嘞,那咱回見!”李勇勉強擠出一絲笑,和張天雲握了握手,眼神裡卻藏著幾分無奈和落寞。
現在的他,就像是夾心餅乾中間的奶油,兩邊都不討好。
武德之不把他當兄弟,厲縣長和黃嵩山又因為他是組織部的,對他愛答不理,個中滋味,唯有自知。
告彆了李勇,張天雲心裡五味雜陳。
李勇這人,人品沒得說,待人接物也是一把好手,可惜就是立場不夠堅定,像個牆頭草,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坐進陳雲山的車裡,張天雲成了沉默的羔羊,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眉頭緊鎖,仿佛在研究國家機密。
陳雲山一看這架勢,心裡直犯嘀咕:這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其實,張天雲心裡跟明鏡似的。陳雲山拉他上車,無非是想摸摸厲正剛對他的態度,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誰不想知道自己在對手心裡的分量呢?
張天雲故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是要讓陳雲山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了這份不安,以後他想玩點花樣,心裡也得掂量掂量。
這不,陳雲山終於憋不住了,找了個話茬兒:“天雲啊,上次張金波那事兒,我已經擺平了,暫時讓他歇歇,你有什麼看法?”
“哦,那事啊,你們局裡自家的事兒,就不用特地告訴我了。免得彆人以為,他是因為得罪了我才丟的烏紗帽,哈哈。”
張天雲笑得風輕雲淡,陳雲山卻暗暗吃了一驚。
陳雲山一聽張天雲的話,心裡頭就咯噔了一下,感覺兩人之間好像隔了點什麼,還有點被提醒的味道。
他隻能乾笑兩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陳局,我到地方了,謝謝啊,還麻煩您親自送我一趟!”
張天雲下車前突然轉頭說,“哦對了,陳邁前幾天跟我聊天,說想出去曆練曆練,我覺得這想法挺不錯的。陳局,您在市局那邊人脈廣,能不能幫他搭個橋啊?”
陳雲山開著車,心裡七上八下的。想當初張天雲和他兒子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小夥伴,陳雲山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看。
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張天雲這次來找他,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算計過的,特彆是最後那句話,聽得他心裡直犯嘀咕,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張天雲最近搬了新家,和耿霜的戀情也公之於眾了,兩人現在是出雙入對,甜甜蜜蜜。
這房子還是張德年早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婚房,現在算是提前享用了。
這幾天,因為有厲正剛和黃嵩山兩個大佬在前麵頂著,張天雲這個秘書就清閒多了,又回到了那種朝九晚五的悠閒日子。
他也不是個工作狂,當然樂得自在,每天下了班就和耿霜膩在一起,享受起了二人世界。
不過,張天雲心裡有個結,他好幾次跟耿霜半開玩笑地提結婚的事,耿霜卻總是躲躲閃閃,含糊其辭。
這讓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還鬨了點小情緒。
有一回,耿霜還跑回娘家住了,張天雲以為她還在想著前夫孫科呢。
但後來一想,耿霜和孫科畢竟有過夫妻情分,孫科去世也才兩年,心裡有點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這麼一想,張天雲也就釋懷了。
經過那檔子事後,耿霜對張天雲是越來越體貼了,以前那張利嘴現在也溫柔了許多,對張天雲是百依百順。
這讓張天雲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愧疚,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時間過得真快,冬天一眨眼就過去了,春天又來了。
大自然的規律就是這樣,生生不息,循環往複。
一邁進三月的門檻,雍平城的每個角落都悄悄換上了春的衣裳。
可這兩天,縣委和縣政府的院子裡卻像被一層薄薄的霧籠罩,氣氛有點壓抑。
原來啊,公路局的“大當家”熊汝林去市裡開會,一去就是三天,還沒跟家裡人通個氣兒。
家裡人心急如焚,直接跑到縣委來“尋夫”了。
厲正剛接待了熊汝林的夫人,輕描淡寫地說:“市紀委那邊有個小事兒,需要熊局長幫忙核實一下,您就彆太掛心了。”
這話一出,就像往平靜的湖麵扔了個大石頭,熊汝林“被雙規”的消息瞬間在雍平政壇炸開了鍋。
那些政治嗅覺比狗還靈的家夥,立馬嗅出了熊汝林失蹤和高建峪大橋工程之間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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