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雲一看這陣仗,心裡直冒火。這汪燕子也太過分了,竟然對下麵的同誌如此無禮。
經濟工作會議可是個大事,接待工作搞砸了,他自己也脫不了乾係。想到這裡,他撥開人群,走上前,陰沉著臉說道:
“你們這兒真的沒熱水嗎?沒有就全體員工去給我燒爐子!”
汪燕子正罵得起勁呢,一扭頭看到是張天雲,瞬間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嘴巴張得老大,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縣經濟工作會議,這麼重要的政治任務,你們連個接待都搞不好!還在這裡跟潑婦似的罵人,你……馬上給栗子坪的同誌們道歉!”張天雲大聲喝道,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位同誌,”
張天雲話鋒一轉,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王老板剛張開嘴,想要插話辯解,卻被汪燕子猛然打斷。
她仿佛從夢中驚醒,一把將身旁的老公拽到一旁,焦急萬分地喊道:“快去!快去給栗子坪的客人安排房間,放水去!”
說完,她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先前的囂張與潑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那股特有的風情也收斂了許多。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聲音顫抖著說:“張……張……張主任,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邊說邊低著頭,不敢看張天雲一眼,說完後立刻轉身,對著胡烈、萬國書等人連連鞠躬,誠懇地道歉。
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剛和一群大牌明星演完對手戲的小配角,現在導演喊停了,她趕緊向人家示好。
在張天雲麵前,汪燕子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樣,每次遇到他都沒好事。
第一次被抓進了公安局,第二次也是狼狽不堪。
就連武誌強那樣強硬的人,在雍平都被他整得抬不起頭,自己這個普通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張天雲皺了皺眉,心裡湧起一股厭惡。本想再罵幾句,但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說實話,單從外貌上看,汪燕子確實算是個美女。她那纖細的腰肢、豐滿的臀部、堅挺的胸部,再加上那張鵝蛋臉和精致的五官,配上時尚的穿著,簡直就是個尤物。
可是,這人德行實在太差。水性楊花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副尖酸刻薄的勢力嘴臉,真是讓人看了就討厭。
“好了,汪總!你先下去吧!萬書記、胡鄉長大人有大量,才不會和你這種小人物計較。”張天雲冷冷地說道。
汪燕子一聽,如釋重負,連連點頭答應,偷偷地瞟了張天雲一眼,又趕緊移開視線。
她覺得那張英俊的臉龐突然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仿佛要直撲她的心房。
“哦,對了,你等一下!”
張天雲突然又叫住了她,“你剛才說月全鎮和清河鎮的人都住的高級標房,是嗎?”
“啊!不……不……”汪燕子渾身一顫,差點跳起來。
她慌忙解釋道,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語無倫次。
其實,她剛才說的高級標房完全是隨口胡扯的。經濟工作會議各鄉鎮的房間都是縣委接待辦統一調配的,哪有什麼高級標房啊!
原則嘛,就像是給全縣各鄉鎮的房間定了個“統一裝修風格”,誰也不能搞那些花裡胡哨的特殊設計,得整整齊齊的才行。
張天雲這一問,心裡頭跟揣了隻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她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萬一讓月全和清河那邊的領導挨了批,那責任她可擔待不起啊!
張天雲在心裡頭偷偷樂了一把,心想這汪燕子那天晚上肯定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了,要是再罵她幾句,估計都能整出個精神病來。
於是,他大手一揮,笑眯眯地說道:“得嘞,你趕緊撤吧!”
汪燕子一聽,立馬跟逃難似的跑了。
“萬書記、胡鄉長,真是讓你們和各位同誌受委屈了。這都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居然鬨出這樣的事兒,還得請你們多多包涵啊!”
張天雲一臉歉意地走到萬國書和另一位領導麵前,右手自然而然地伸了出去。
“天雲啊,你太客氣了!”萬國書哈哈一笑,走上前來和張天雲握了握手,心裡頭那個感慨萬千啊。
這才一年呐,這年輕人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威信,那氣度、那氣勢,跟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呢!
“胡鄉長好!”張天雲和萬國書握完手,又轉頭跟胡烈打了個招呼。
“好!好!”胡烈連忙迎了上來,他心裡頭那個糾結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咋稱呼張天雲了。
聽說張天雲要下放栗子坪當黨委書記的事兒,他心裡頭早就有數了。
一旦這事兒成了,張天雲可就成了他的頂頭上司了,“天雲”這倆字是怎麼也叫不出口了。
可是這時候叫他“張書記”吧,又似乎還早了點兒。所以這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想不出個合適的稱呼來。
胡烈緊緊地握著張天雲的手,心裡頭那個五味雜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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