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雲簡單說明了情況,黃姚才有些不情願地表示稍後過來接人。回到客廳,張天雲找出藥箱,臨時充當了一回醫生。
包紮完畢,他自顧自倒了杯水一飲而儘。郭雪芳怯生生地說她也渴了,張天雲這才想起屋裡還有另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正播放著一場沉悶的足球賽,國足在場上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他看得索然無味。
“換……換到星空音樂台!”郭雪芳冷不丁地提議。張天雲抬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心虛地移開視線,聲音弱了下去:“星空台在播淩雪飛的新歌,你聽過嗎?”
張天雲皺了皺眉,隨手將遙控器扔了過去。郭雪芳一把接住,迫不及待地換了台。
屏幕上出現的果然是淩雪飛。張天雲眯著眼看著,這個女人即便素顏也美得驚心動魄,v裡經過精心雕琢的影像,更是顛倒眾生,足以令人瘋狂。
“蒼翠橘園,邂逅阿哥在林間,縈繞心中我的夢,期期艾艾不敢言……”
張天雲嘴角微微上揚,這首《燈草花兒黃》的改編版,淩雪飛用她那標誌性的慵懶纏綿的聲線演繹得恰到好處,既保留了民歌的質樸,又融入了流行的元素,聽來確實韻味悠長。
他不自覺地跟著旋律哼了一聲,忽然心頭一動,這首歌的原版民歌,講的不正是富家千金對窮小子的愛慕嗎?而且還是雍平的民歌。念及此,與淩雪飛共度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張天雲心中泛起一陣漣漪。v中的影像,他竟從中品出了一絲幽怨與無奈。他渾身一顫,這個女人,真是個勾魂攝魄的妖孽!
他瞟了一眼郭雪芳,發現她也聽得如癡如醉,嘴唇隨著旋律輕輕翕動,目光幽怨深邃,仿佛也聽懂了歌中的故事。
“哎,我聽說淩雪飛跟你們江南某個高官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知道這事嗎?”郭雪芳忽然抬頭問道。
“八卦。”張天雲哼了一聲。碰了一鼻子灰的郭雪芳這才想起麵前是個冷血動物。她隨即又想到了趙佳瑤,不由得扭頭打量著張天雲,暗自揣測:“難道這家夥真和趙佳瑤有一腿?性格倒是挺像,一樣的狂傲冷漠!”想到這,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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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雲將她的鞋子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穿上。”
郭雪芳皺眉道:“沒襪子怎麼穿?不穿了,等下洗完澡直接睡。”
張天雲隻覺得一陣頭暈,這女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這兒當自己家了?他想不通,郭雨那麼老成持重,怎麼他姐姐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莫非現在流行老女人裝嫩?
“叮咚!”門鈴聲響起,張天雲如聞天籟,以為是黃姚來了,連忙起身去開門。
“喲!你小子在家啊?打電話怎麼不接?全世界都找不到你,正想拉你去活動活動筋骨呢!”門一開,韋強那洪亮的嗓門就衝了進來。
“怎麼是你?我暈!”張天雲皺眉道。
“嘿嘿,不然你以為是誰?給我爸的禮物呢?不是讓我來拿嗎?”韋強笑著,大咧咧地就往裡闖。張天雲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心中叫苦。
“我靠!好小子……”韋強一進門就看到了沙發上的郭雪芳,先是一驚,隨即大叫起來。張天雲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鬆開後,那家夥臉上立刻換上一副“兄弟我懂”的神情,看向張天雲的眼神充滿了曖昧。
韋強心想,天雲這小子看著悶,原來是個騷包。先是天後淩雪飛,再是製服美女,傳說跟趙家的趙佳瑤也有一腿,現在又換了個新的,還個個都是絕色,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你好,我叫韋強,你是……咦?你……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韋強坐下後,一驚一乍地說道。
張天雲尷尬地從冰箱裡拿了瓶水扔給他,瞥了郭雪芳一眼,介紹道:“他叫韋強,韋省長的兒子,住一號院22號樓。”
“哦。”郭雪芳點點頭,有些詫異地看了張天雲一眼,沒想到這個土裡土氣的男人,結交的圈子倒還挺高端。也不知他那張閻王臉,彆人是怎麼受得了的。
張天雲沒理她,又對韋強說:“這位是郭雪芳,從京城來的,暫住省委大院黃書……”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韋強的眼神不對勁,直勾勾地盯著郭雪芳坐著的位置。他順著目光看去,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郭雪芳那隻雪白的襪子上,點點殷紅的血跡尤為刺眼,此刻正被她壓在身下。從韋強的角度看過去,極難分辨那究竟是襪子,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再看韋強那一臉呆滯的神情,張天雲就知道這小子不知把事情想歪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咳!咳!”張天雲重重地咳嗽兩聲,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韋強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說:“哦,那個……哈哈!嘿嘿,我……我先走了,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轉身就想溜,臨走前還從背後衝張天雲猛豎大拇指。張天雲急了,忙喊道:“等等,把我給你家老爺子準備的禮物帶上!”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韋強伸著脖子左顧右盼,裝模作樣地找東西,臉上的表情古怪至極。張天雲趁機從裡屋拿出一個禮品袋,剛要開口,韋強一把搶了過去:“我懂,我懂!你什麼都彆說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溜煙地跑了,邊跑邊喊:“彆送了!彆送了,在家好好忙……正事要緊!”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張天雲感覺一肚子火沒處發,渾身脫力般地癱坐在沙發上。
“這個韋公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神神叨叨的……”郭雪芳不解地問。
張天雲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注意點個人衛生?看看你那臟襪子……”他話說到一半,猛然打住,扭過頭去點燃了一根煙。
“啊!”郭雪芳順著他的話低頭,一把抓起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襪子,當看清上麵的血跡,再回想起韋強剛才古怪的舉動,瞬間明白了什麼。她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呆呆地坐在那兒。良久,她抓起襪子就想發作,卻迎上了張天雲冰冷的眼神,滿腔怒火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臉漲得比那抹紅還要紅。
張天雲覺得,今天遇上這個女人,自己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還有黃姚,都這時候了還不來接人,真想讓這女人在自己家過夜不成?
他沉默不語,郭雪芳也不再吭聲。客廳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電視裡淩雪飛還在不知趣地唱著,今天似乎是她的專輯連播,一首接一首,仿佛她本人就站在屏幕那頭,用歌聲嘲笑著張天雲的窘境。
兩人就這麼枯坐到午夜十二點,電話鈴聲終於響起。張天雲如蒙大赦,立刻跑進臥室接聽。
“張主任,我是黃姚,芳姐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黃姚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兒?”
“那個……我不是……我跟雨哥逛街,正好碰上個朋友。要不……反正她腳也不方便,你就辛苦一下,直接送她去維也納酒店吧!”
張天雲“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一頭栽倒在床上。送她去維也納?這三更半夜的,送個鬼啊!他心一橫,反正已經被誤會了,愛住就住下吧,她一個女人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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