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聞言,眉頭緊緊皺起。他看著郭圖,見他神色堅定,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還敢賭上自己的性命,心中不由得有些動搖。於是,他冷哼一聲,說道:“好!朕就給汝一個機會,汝問吧。若是汝所說的話不能讓朕滿意,休怪朕對汝不客氣,汝的人頭可就保不住了!”
郭圖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多謝陛下。臣敢問陛下,汝可知吾軍與大新的軍隊在前線對峙已經將近一年了?在這一年期間,雖然雙方也有不少廝殺,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鬨,從未發生過大規模的戰役,這難道不奇怪嗎?”
袁尚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回應道:“此事朕自然知曉。許攸曾向朕上奏說,大新的軍隊精銳無比,戰鬥力極強,吾軍難以與之抗衡,所以才會與他們對峙這麼久,不敢輕易發動大規模進攻。”
郭圖當即搖了搖頭,反駁道:“不對,陛下!事實並非如此。實際上,顏良將軍武藝超群,在戰場上多次擊敗大新的將領,就連大新北集團軍的統帥張遼都敗在了顏良將軍的手上。吾軍士氣高漲,而大新的軍隊則士氣低落,早已是驚弓之鳥,不敢輕易出營應戰。”
“什麼?有這事?”袁尚聞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許攸為何從未向朕提及此事?他為何要欺騙朕?”
郭圖見袁尚已經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了,心中不由得暗自高興,他繼續說道:“陛下,此事前線的任何將士都知道,陛下隻要派人去前線一打聽,便能知曉事情的真相。臣鬥膽猜測,許攸之所以不向陛下提及此事,就是怕陛下知道真相之後,下令讓軍隊發動進攻。”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汝繼續說下去。”
郭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陛下,若是當時吾軍能夠抓住戰機,大舉進攻,以顏良將軍的勇猛和吾軍高昂的士氣,大新的軍隊必定會一敗塗地。顏良將軍也早已看出了戰機,他曾幾番向許攸請戰,要求率領軍隊發動進攻,可都被許攸以各種理由拒絕了,這才導致兩軍對峙了這麼久。若是當時許攸能夠同意顏良將軍的請求,下令進軍,恐怕現在幽州已經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了。
甚至就連冀州都已經被咱們收複了。要知道,那個時候,大新的軍隊可是同時麵對四國的進攻,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啊!”
袁尚聞言,仔細想了想,覺得郭圖的話很有道理。他越想越覺得可疑,心中對許攸的信任也開始逐漸動搖。
郭圖見袁尚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於是他乘勝追擊,繼續說道:“陛下,若是這些還不能說明許攸有叛逆之心,那麼接下來這件事,足以說明他的真實意圖了。”
袁尚連忙問道:“哪一件事?汝快說!”
郭圖緩緩說道:“陛下,兩個月前,大新北集團軍的統帥羅裕便已經離開了幽州,返回了洛陽,而新的統帥至今還未到任。此時新軍不僅士氣低落,更是軍心渙散,正是擊敗他們的最佳時機!可許攸卻按兵不動,他在等什麼?難道是在等新軍新統帥羅凡到來,再與之一同殺回襄平嗎?”
袁尚滿臉震驚,失聲問道:“此言當真?”
“絕無虛言!”郭圖斬釘截鐵地說。
袁尚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齒道:“大膽許攸!竟敢背叛朕!”
郭圖心中大喜,麵上卻依舊悲憤道:“陛下若仍不信,可召許攸回來當麵對質,看在下說的是不是事實。”
袁尚心中已信了七八分,看向郭圖,語氣緩和了些:“汝為何冒著性命危險,前來告知朕這些?”
郭圖聞言,老淚縱橫,哽咽道:“這些日子,在下時常想起先帝。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卻未能報答,心中愧疚萬分,隻怕百年之後無顏見先帝於地下。如今陛下麵臨如此險境,即便身死,在下也要來報答先帝的恩情!”
袁尚深受觸動,快步走下龍椅,扶起郭圖,語氣真摯:“朕險些錯怪了先生。”
郭圖一臉激動:“陛下無礙便好。”
袁尚當即下令道:“朕這就下旨,讓顏良接管前軍,先生去輔佐他,再將許攸押回襄平問罪!”
郭圖心中狂喜,連忙躬身行禮,高聲道:“陛下聖明!”
遼西郡的風,裹挾著沙礫與寒意,晝夜不息地掠過燕軍大營的轅門。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將顏良魁梧的身影拉得頎長,投射在斑駁的帳壁上,宛如一尊緊繃的戰神雕像。他手中緊握的青銅刀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案前鋪開的輿圖,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先生,”顏良的聲音打破了帳內的沉寂,帶著難以抑製的不悅與急切,像是積蓄已久的山洪終於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咱們何時攻打新軍?如今他們主帥離任,群龍無首,正是天賜良機!再拖下去,夜長夢多啊!”
許攸端坐在對麵的案幾後,身著一襲素雅的儒衫,與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格格不入。他慢條斯理地執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直到顏良的耐心快要耗儘,他才緩緩放下茶盞,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不急。”許攸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目光掃過顏良緊繃的臉龐,“前幾日吾軍截獲了新軍送出的情報,是他們派去襄平催糧的信箋。據細作回報,這批糧草不日便會啟程,數額龐大,足以支撐新軍三月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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