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來,坐上。
司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而自然的看向後座的張逢二人,
“孟館主,我們去哪?”
“先去大郊區。”孟館主現在說話完全不由衷。
但隨著車子開啟。
張逢卻停止了超頻,可也用手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坐好,安靜點,等到人少的地方再聊。”
“什麼?”司機也聽到了這話,目光下意識瞄向了後視鏡。
“好好開車!”孟館主現在想崩潰大哭,但麵對似鬼神一樣的張逢時,他不敢哭,隻能趕快吩咐。
“好!”司機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也以為這位高手和孟館主有什麼重要事,所以也不多問。
因為之前館裡,孟館主主動喊張逢,還有張逢快速接近孟館主的一幕。
讓他感覺這位‘高手’和孟館主應該是認識的。
所以,讓去哪就去哪吧。
而隨著車子駛過幾條街道,路麵上的車輛與行人也越來越少後。
眼看離邊緣的郊區越來越近。
孟館主的神情卻越來越絕望了。
但立刻死,還有等會死。
他還是選擇了多活一會。
呼呼—
車子一直開。
叮叮鈴……
又在快靠近大郊區的時候,孟館主的電話響了。
張逢看他一眼,“拿出來。”
孟館主照做,從口袋裡拿出,備注是‘大弟子’。
“接。”張逢看到附近隻有偶爾路過幾輛車,沒有行人以後,也就隨意道:“我不知道你平常和你弟子怎麼聊的。
但先穩住他。”
“是是……”孟館主連忙點頭。
這一刻,正在開車的司機,也徹底感覺這氣氛不對了。
“你開車就好。”張逢看向他,瞧他手上雖然有功夫,但眼神與行為氣質,不像是有過豐富廝殺經曆的人。
那麼換句話來說,他有一定幾率,是個好人。
同時,孟館主也接通了電話。
“師父,你去哪了?”他大弟子詢問,“下午可能有幾位加盟商過來,你能趕回來嗎?”
“我和朋友有點事,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孟館主則是儘量保持語氣平穩,“平常沒有要緊的事情,就不用聯係我了。
武館方麵,你先和幾位教練一起看著辦。”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又求饒般的望向張逢。
張逢無視他的求饒,看向了前方的路邊,“往那邊小路拐。”
繼續行駛。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子在一處無人的小土路外停下。
此刻,司機也不是很自然了,而是害怕的在駕駛位上待著,頭都不敢扭,隻敢望著方向盤。
孟館主就更不堪了,身子又抖成了篩糠。
“三件事。”
張逢目光看向他,
“一,你們的具體藥方配比,還有詳細資料,你知不知道在哪?
二,迂神在哪。
三,還有那個姓淩的,就是你們稱呼他為淩館主的那個人,他在哪?”
“迂神的一處住址我知道……”孟館主直接回答道:“淩哥我不知道,但……藥方!藥方我知道!
這件事是我總負責!”
‘他負責?看來這次運氣不錯,倒是直接抓到了大魚。’張逢聽到自己才抓了一位館主,就直接套出了兩個想要的事。
這運氣確實挺好。
本來,張逢都已經做好了抓一圈武館館主的準備。
“說說吧。”張逢詢問,“是迂神離這邊近,還是藥方。”
“藥方!”孟館主指向西北邊的方向,“藥方在實驗室裡,實驗室離這裡,應該七八十裡左右吧……這條路我沒有來過,我不知道具體……”
他說著,又指向來時的路,“迂神地址,是在另外一個省。”
“那就先藥方。”張逢看向西北的方向,“給你司機指路吧。”
“好……是……”孟館主咽了咽吐沫,又很小心的說道:“要去那邊……我得讓他先回前麵的路,這邊……我真不認識……”
“嗯。”張逢點頭,允許他倒回去,並先打聽請報道:
“那邊有多少守衛,有沒有槍之類。”
“有槍……”孟館主快速回道:“但就八名守衛……”
“這麼重要的地方,就八個人守著?”張逢不信,又將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準備略施小刑。
“是真的!”孟館主卻惶恐說道:“因為那邊……我們不僅在做藥,也用人來做實驗……研究一種精神興奮劑……類似新型毒品……
除了必須的工作人員外……其餘人肯定越少越好……以免消息走漏……”
‘製冰?’張逢沒想到外表光鮮的武官,竟然也搞這東西?
但想想也是,這些來錢快,又有依賴性,確實比藥方賺錢多了。
畢竟練功一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練,都能堅持。
但冰這東西,嗬嗬。
再者,他們的淩館主和迂神都殺人了,那確實也不怕什麼了。
沙—
隻是隨著孟館主話落,車子卻忽然刹車,同時司機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孟館主,
“孟館主……是……是真的嗎?你們……販毒?”
司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單純接送孟館主上下班的司機,甚至今天才接觸到淩叔為迂神‘誇張造勢’的事。
離研究毒品的隱秘事,還差的十萬八千裡。
“開你的車。”張逢在座位上很穩,並且也看到司機的這副驚訝不像是假的。
但不管是真假,也不管是不是好人,這人短時間內都是不能放走,以免消息走漏。
同時,隨著車子再次啟動後。
張逢左右想了想,也知道迂神和那個淩,確實怕自己報警,也怕被深入調查。
同樣張逢也明白,如果自己僥幸在棺材裡沒死。
那麼說不定也會去他們的實驗室裡走一圈。
那裡的人,都拿活人用藥了,大概率不是什麼好人,不會給自己一個痛快。
說不定,還不如被活埋,起碼幾個小時就悶死了。
但隨後,張逢就陷入思考了。
因為這三個點‘淩、迂神、實驗室’。
動一個,肯定會驚動另外兩個。
然後,這個淩,還不知道在哪。
迂神的地址,也不一定能直接抓到。
這個確實有點難抓。
所以,先搞實驗室吧。
說不定這麼一搞,他們急火攻心,就主動過來找自己了。
思索著,張逢感覺可行,並向孟館主問道:“實驗室如果出事,或者你打電話,說出了什麼大成果,能讓他們主動來實驗室嗎?”
“不會!”孟館主直接搖頭,“我主管實驗室這邊,這裡都是我負責,不會向他們直接聯係。
包括將來實驗室出事,他們也會運作一下……讓我全權背這個責任……
可以說……這個地方要是出事,他們能直接能擺脫關係……
但……但……”
他說著,小心的看向張逢,“但你真要把實驗室搞出事情,就和他們是死仇了……”
“要的就是這個。”張逢點點頭,也沒說出‘人家都這樣讓你背鍋了,你為什麼還要效力’的挑撥離間。
因為他現在已經在帶路了。
不過,張逢好奇心一起,還是向他問道:“他們到底拿著你的什麼把柄,讓你這樣儘心的賣力,又背全部責任?”
張逢感覺他的實力可以,在哪都能混口不錯的飯吃。
所以很大可能是被脅迫的,或者被逼無奈,才上了賊船。
隻是接下來,張逢卻發現這位孟館主和平常罪犯沒啥兩樣。
甚至還不如流竄作案,起碼有個自由身的藥販子與東輕。
“我幫迂神殺過人,他們有我殺人的把柄。”
孟館主算是有點後悔,但也不後悔道:“我立過很多類似的投名狀,可也得到了很多錢,享受了我曾經幻想中的大部分待遇……”
他說著,目光中還有一些回憶。
“嗯。”張逢不置可否,但也感覺他太掉價了。
因為自己在刑警世界內偶爾抓的毒販,基本都是這樣。
要說他們後悔不後悔,他們都不後悔,一副視人命如草芥的豪爽模樣。
但等槍決書真下來的時候,那哭的一個比一個利索,要麼就是無聲到絕望沉默。
大部分罪犯更是腿軟的都走不動路,得拖拽著他們上刑場。
至於談笑風生的,張逢感覺王蛇倒算半個吧,起碼還能和自己聊幾句,抽半根煙。
而與此同時,孟館主看到張逢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卻總感覺張逢不像是恐怖的鬼神,反倒像是一位專業的審訊人員。
但恰恰是這個類似官方的身份,讓他心神也稍微緩了一下。
起碼不會說話結結巴巴了。
“從右邊走。”
他現在說話稍微鎮定了一些,指揮著司機開車。
這種流暢的話語,讓張逢聽起來是順耳多了。
……
中午。
車子就來到了一處山區邊緣。
張逢望去,又聽孟館主介紹。
知道那個實驗室,是在一處地底,而地麵上有一家小工廠。
至於這個藥物的生產運作,都是在地底進行。
和羅火差不多,但規模上又遠遠比不上羅火。
並且孟館主這裡,還不止是研發毒。
因為他們的練武藥方,也是從這邊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