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一劃,魚身開膛破肚,散發美味的腥甜。
把魚扔在小船的另一頭。
張逢坐在這一端,想把這怪烏鴉騙下來。
但它隻盤旋,不下落。
估計是看到自己‘短距離內’的身手太高?
張逢見此,約莫了一下距離,以平行的距離,將魚朝十五米外的海上扔去。
它要是下來接,自己能在瞬息內一步抓到。
嘩啦啦—
隻是海水在翻湧,被刨開的魚,是自由的落在了海麵上。
這時。
當魚兒快被海浪卷沒的時候,烏鴉才準備向下衝。
張逢也看準時機,準備蓄力抓捕。
可恰恰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飛來一隻比它大一圈的大烏鴉。
它的羽毛在翅尖出有些泛白,整個翅膀張開,足有一米多長,甚至還有點星的‘黑氣’彙聚。
同樣是它張開的翅膀,攔著了準備下落的小烏鴉。
‘這東西成精了,有些道行。’
張逢知道抓不住了,
‘隻要動物修煉之後,沾染靈氣之後,它們除了一些短期內難以改掉的野獸本能外,其餘的行為習慣和智商,已經不弱於正常人類。’
張逢之所以知道這些,是根據老鼠和靈氣的特性反推的。
那麼,現在抓不到,就不管它們了。
繼續看這些符號,看看能看出什麼消息來。
讓它們在天上轉吧。
……
不知不覺。
夕陽西下。
張逢從碼頭開始,轉到碼頭外的懸崖下。
“嘎嘎—”
天空中的兩隻烏鴉還在跟著。
而看了十幾處後,張逢就知道這個島有問題。
絕對是有什麼‘妖人’在作祟!
因為這些符號的擺放,還有繪製,像是一種‘養煞’的陣法。
張逢能感覺到絲絲煞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陰風’。
這個人,想要用活人養虛無縹緲的‘惡鬼’,或者養有形有體的‘屍鬼’。
還不是養他的烏鴉。
好在這個世界的靈氣等級,不足以支撐他這個瘋狂的計劃。
在張逢的觀測中,這些陰風剛成型沒多久,就被海風吹散了,連彙集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也能看出來,這個人在不停的調整,不停的修改陣法。
真要讓他辦成了,在島上弄出一個‘彙煞地’。
那麼,他絕對是能養出幾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這人,倒也是個修邪門歪道的人才,在這裡搞起了實驗測試。’
張逢想了想,覺得要打死他,一是既然見到了,那就為民除害。
二是,這個布置是真強,有一種聚煞的陣法基礎。
那得找他的原本抄一下。
‘煞’也是能量運用的一種。
旁門左道也得學。
就算是不用,也得了解。
張逢很快理清思路,劃著小船在林島四周轉圈。
但就在這時。
嘩啦啦—
兩隻烏鴉在張逢遠處的空中快速盤旋,像是警告著什麼。
幾秒後,它們扇動翅膀,就向著島西的方向飛去,又在一處地點降臨。
‘難道是歸巢,稟報它們的主人?’
張逢思索瞬息,便劃船向著西北邊的沿岸走。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信息,那就去看看。
不多時,來到了島側方的懸崖邊。
這裡無船無人,隻有海中破出的淩亂礁石。
又在上方的懸崖上,是那兩隻烏鴉落下的地方。
嘩—
張逢拋出石頭錨,將船停靠在了一處岩石下方。
隨後一個翻身,就戒備站在了上方兩米處的岩石上。
‘那兩隻烏鴉之前叫了幾聲後就離開了,沒有繼續觀察我。
附近也沒烏鴉,也沒什麼奇怪的動物。
這人應該不知道我來了。’
張逢還是很小心的在找人,以免自己體質不高,被人給打死。
當然,穩個幾年也行。
但現在眼看有知識,有功法。
那麼能拿到手裡,讓自己早點接觸,早點推演,自然是好的。
如果事不可為,張逢也隨時準備跑路。
自己將近90的體質,還有靈氣與內力加身,禦風而行加縱地金光,一步將近七八十米的距離。
前幾個世界內的嶺山大仙,都不一定能追上自己。
再者,張逢也覺得他實力應該不高。
如果要高,就不會這麼‘偷偷摸摸’的在岸邊角落裡布陣了,尤其還安排兩個‘哨兵’。
這一看就是‘防備’什麼。
起碼要是換成自己,自己體質要是練上來,那乾事就求一個光明磊落。
……
晚上。
張逢在這樹林裡找了許久,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居住的痕跡。
包括那些陰煞術法,在這裡也沒有絲毫殘留。
這人,果然實力不高。
那烏鴉,也可能是一手障眼法,故意把自己引到無人的地方。
如今,眼看無果,也沒彆的信息。
張逢想了想,決定先找船長等人彙合。
反正他隻要在這島上修法,那自己就在這個島上等,就不信他不出現。
與此同時。
島東南的一處破舊民房內。
一位身穿麻布的中年,正在喂養屋中的兩隻烏鴉,
“卻是沒想到,島上除了島主那位大武修以外,竟然還有其餘練氣士?
且這練氣修士還有些本事,能看到我的養煞之法。”
中年說到這裡,搖頭失笑,
“也幸好你們機靈,故意吸引那修士的心思,又將他引路西北側。
到時他尋找無果,或許就會離開此地。
否則,若是有其餘修士在此,定少不了一些麻煩。”
“嘎嘎~”
兩隻烏鴉在叫,好似很享受中年的表揚。
中年也大笑撫摸兩隻烏鴉。
但隨後,他卻又苦惱道:
“唉!還是我術法不精,不然,你們完全可以把他引來此處。
我這養煞術法,若是能用修士的靈血靈肉,或許能養出一隻刀槍不入的屍王。
到時候就算是碰上島主,估計也能交手一二,再或是把島主斬殺於刀下。
屆時……此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
夜深。
張逢走走轉轉,再問問人,終於找到了船長他爺爺家。
他們的房子在島中的‘小鎮’。
從高處望去,也就百戶人家。
來到這邊。
張逢看到船員已經被安排好了,是在一個空置的小院子內住。
擠一擠,再打打地鋪,算是湊合吧。
然後,交上岸稅收。
有專門的護衛來收。
一人一月五斤魚肉,或者在島上乾活之類。
張逢是選擇交魚肉。
等把大筐的魚乾給他們,島上護衛給了一個牌子。
最後登記,記名。
下個月他們還會過來收。
張逢覺得無所謂,自己這麼多人,還都是好手。
到時候隨便出海搞條大魚,幾個月的稅就有了。
……
“先在這裡養一些時日。”
夜更深,院內獨屬於船上眾人的聚餐會上。
張逢大致定下了今後的行程,並向船長道:“等你爺爺過完壽,你是準備留下來,還是回山裡?”
“回山裡。”船長惦記自己的兒子,“咱們出來的時候,兒媳婦懷上了胎,我想回去抱孫子。”
“那到時候讓獨眼他們送你。”
張逢向船長敬一杯酒,“送完你,船再回來。
等我找到大船,這船就還給你,停到山裡去。”
“不敢……”船長連忙搖頭,“要不是先生,我們那日已經葬身於海盜手裡,所以彆說是一艘船,就算是讓我再給您造一艘船……”
“彆說虛的了。”張逢指了指飯菜,“先吃飯。還有,以後都彆叫我先生,叫我船長。
再等我修行幾年,咱們的船,就叫‘修靈號’。”
……
轉眼。
在島上一年半。
這日海上。
一支外來的王朝水師艦隊,特意前來林島,又為林島主上供。
同在這日。
張逢坐在自己的船隻上,一邊打漁,一邊遙遙望著林島的方向。
這一年半來。
船還沒改名。
張逢也沒有選擇去找島主,而是在院子裡修煉,或是像今日一樣打漁。
因為島主和那個邪修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