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大半年。
回歸的兩年後。
數據中心4號廳,一年前正式成立的‘神經學’部門內。
張逢一邊望著手裡的報告,一邊望著一本神經學的專業詞彙書。
因為不太會。
張逢看到報告內的一些名詞時,是需要翻譯的。
但也經過這一年多的苦學神經學。
張逢感覺自己應該算是入門了。
起碼大部分的專業詞彙,自己能看懂了。
可也知道自己之前所想的神經學一事,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因為關於‘超導芯片’解析‘神經元信號’的課題,在第一步就陷入了大難關。
那就是怎麼分辨信號。
要知道每個人的大腦都是不一樣的構造,不一樣的思想。
就算這個可以用超導的量子精確率攻破,實現完美鏈接,那麼怎麼樣才能使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個難題,是讓一眾科研人員為難許久。
最後有個人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那就是讓超導做出特定腦區活動的乾擾,然後再向大腦發出信號指令。
這樣就可以做到感官上的身臨其境。
最後帶上某種眼鏡,也可以做到視野內的成像。
到時候人躺著,隻用腦海中想,就能做出虛擬世界內的各個操作。
算力小樓和無線超導聯合,是能做到這樣的精密程度。
但會不會對大腦造成損傷,這個就不知道了。
再者,解析神經元,也是大問題。
人體大腦,一直都是人類解不開的迷。
並且這個裡麵,還包含了生物學與基因學上的課題。
最後,最大的問題出現了。
如果要取生物學和基因學上的資源。
那就會影響各類藥物和靈石上的生產與演算。
看似是神經學,最後轉來轉去,還是要耽誤另外幾大項的資源。
張逢為此是犯了難,不知道資源該傾斜到哪。
畢竟現在距離冒險世界還有一年。
這一年總不能浪費。
說到底,超導之類的項目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注定是有大進展。
其他各行各業,隻需要等到超導成本降下來後,也可以實現大躍進。
大家都在進步。
隻有關於神經學上的‘虛擬現實’問題,倒成了新的難題。
但隻要出現,它必定又是一大突破,且帶動各行各業。
張逢也可以利用虛擬現實的原理,在裡麵模擬各種冒險場景。
不過,隻靠神經學的人員去琢磨這個事,那麼進展不會很大,尤其還耽誤了很多演算資源。
如果挪用其他人員,萬一自己下個世界內琢磨透了,這又是虧多餘功夫。
再如果,下個世界琢磨不出來,或者沒有相關科技。
這現實內又耽誤了。
張逢也忽然感覺,領頭人不好當,因為好像哪個都是對的,哪個也都是錯的。
這倒是一種很特彆的新體驗。
也在這日。
張逢看了看今後的資源傾斜計劃書,沒有第一時間敲定,反而是左右為難中,心裡歎息道:
‘我不管乾啥都是錯的,不管乾啥也都是對的,這個體驗是夠離譜的。
很多事,就不能黑白分明一點嗎?’
張逢心裡想著,也是個人的小想法。
因為在正常的邏輯裡,自己的決策,是會基於數據分析和戰略優先級。
或者簡單一點來說,自己如果不是大家長的話。
那麼其實更多是計劃部去拿主意。
……
又一個月後。
經過計劃部的分析,神經學是要單乾,不能享受任何現有資源。
因為跨度太大了,邏輯鏈條斷裂。
張逢也決定了,神經學就單乾,然後再加上自己。
權當養寵物之前的熱身。
張逢覺得這個挺不錯的。
起碼很大程度上留有餘地,不耽誤超導等類的資源,也不耽誤自己。
可恰恰是這樣,張逢也忽然明白了。
人力是有限的。
不僅是自己能力有限,也是全球的能力有限。
難怪陳天才抓項目時,隻逮著一個做。
因為幾線並行的話,完全是心有餘力不足。
那麼現在就主攻超導生產線和Z1更換,爭取三年內實現平民化的價格,到時候就可以解開更多的勞動力與計算力。
目前優化20%的靈石,先用著。
且造價也下來了不少。
如今,經過兩年多的時間。
還有第一批超導設備的科研優先使用權。
如今,靈石每日量產是一百二十萬枚,價格是一千五百萬。
已經可以實現‘第一批小學花朵’的使用所需,以及部分專業武者所需。
並且在一年前就開始了。
包括靈花靈果也已經鋪開,許多武者已經開始靈氣淬體。
基因藥劑倒是有些卡殼,還沒有進入正式的批量研發。
畢竟它的使用體質太高了,最少也得100體左右。
這麼一算,張逢倒是感覺數據中心的生產體量有點太大了。
不如再解放一些人手,將化勁藥方的權限,交給各個醫藥等相關機構,或是有能力生產的機構。
丹勁這種‘高端戰力丹藥’,還是先自己這邊生產。
一是這種確實難,民間機構不太容易搞出來。
二是,張逢明白了皇子世界內,朝廷為什麼要禁武學了。
因為太不好管了。
在不同的位置,張逢感覺思想角度也不一樣了。
不是不給,是有的人有問題。
但等一些機構的水平上來,該散出去,還是要散出去。
畢竟超導本身也離譜,屬於‘超科學’範圍。
真要有人拿超導做武器,也是大事。
再者,真要有人找事,還是那句話,拿塊磚頭也能拍死好幾人。
張逢個人的感覺是,罪惡不可能一絲沒有。
但隻要他們露頭時,能一巴掌拍死他們就好。
之後,自己軍警武內三方所需的化勁丹藥,如有必要,也交給其餘機構做吧。
就像是現在的瑤池仙露,就完全發下去了。
還有不少企業,做出了一些不錯的產品。
那麼化勁,說不定也可以。
多樣化,本身就是人類進步的必要過程。
……
當日。
辦公室。
“張總,您終於把化勁放下去了……”
老劉聽到張總要釋放人手,渾然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我早先就想把化勁方子放下去,但您一直不吩咐,也沒人敢提這個事。”
“有什麼事該說還是要說。”張逢在看神經學的書,並問道:“還有一個事,關於聯邦的事情,商討的怎麼樣了?”
“明年年初。”老劉舉起手腕,在空中投射了一個立體的報告,
“自從您一年多前說起這個事情後,這一年多來,各方都在做最後的收尾,為聯邦的到來做準備。
計劃是定於年底,各方代表都去往夏城。
在新年到來的時候,由您宣布聯邦時代的開啟。”
“嗯。”張逢點點頭,然後說道:“這是個大事,也是正規場合,有什麼正式性的演講稿嗎?”
“沒……”老劉有些乾笑道:“確切的說,很多人想寫,但我個人感覺,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能力,能為您寫下這篇具有跨時代意義的演講稿。
也是我個人感覺,您無論說什麼,都是全球人民想聽的,因為您不僅代表了人類文明的進步,更是代表了您個人。”
“我知道了。”張逢看到老劉激動與推崇自己的樣子,管中窺豹,就知道其他人大部分也是這個想法。
那麼就是趕鴨子上架,有什麼說什麼吧。
……
又隔兩月。
張逢包裹嚴實,來到了本市的一個小區。
來到其中一棟樓,二樓。
張逢去掉帽子和墨鏡,敲了敲門。
片刻,房門打開,露出了吳醫生疑惑的臉。
今年五十多的他,雙鬢都有些發白了。
“張老師,您怎麼來了?”
“你休息的不好。”張逢瞄了他兩眼,“讓你在家歇了幾年,也沒出觀想。”
“我正在練。”吳醫生尷尬笑了笑。
張逢則是指了指門,“你是準備讓我在門口和你聊嗎?就不能讓我進去再說嗎?”
“忘了!”吳醫生更尷尬的歉意道:“好多年沒見到老師了,有些激動。”
“是有三年沒見了。”張逢從口袋裡拿出茶葉,走進他屋內。
普通房子,普通裝修,但牆上掛著不少醫學類的圖標。
掃一眼,張逢正準備把茶葉給他,讓他去泡茶。
“哇!天呐!”
前方的臥室門口有一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是吳醫生的女兒,本省的醫學院大四學生。
現在正在吳醫生曾經的醫院裡實習,也是神經外科。
“我……沒看錯吧?張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