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敲了幾聲門。
外人雖然聽不到什麼動靜,但張逢過人的聽力,卻能聽到屋裡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之後來人又避著門縫,貼在一道不起眼的牆縫處,打量自己。
張逢同時向牆縫那邊望去,“道友,我。”
“道兄!”
來人是道人,當他看到是張逢,也很快開門。
張逢沒有多言,徑直向著小屋裡麵走去。
趴嗒—
道人關上房門後,也快步跟了上來。
等來到偏房,道人師兄正從床上起身。
他現在行動靈活了一些。
“道兄你來了。”他說話也不斷斷續續。
“嗯。”張逢略微點頭,又上前一步,為他把脈,“這一段時間客棧比較忙,倒是有十多天沒看林道友。”
張逢收回把脈的手,“測起來是沒問題,體內的氣血順了許多,骨頭也在漸漸複位。
在恢複期間,你感覺如何?平時有沒有出現煞氣紊亂的情況?”
“沒有。”林道友帶有感激與驚歎的神色,鄭重抱拳道:“道兄聖手,在治療我傷勢的時候,不僅順清了我的煞氣,也理清了我的經脈。
這般醫術,舉世無二!”
“能治好就行。”張逢說話很乾脆,“林道友,我一會還要回去客棧,也就直白說一下這次過來的目的。”
張逢說著,拿出他們的那張符籙,並在他們瞪大的目光中,又拿出了更為細致的十張,
“你們原先的符籙靈氣已散。
但我這些時日依靠你們的符籙畫法,又臨摹出來了十張,你們先作為防身之用。
如果不夠,我可以就地再畫幾張。”
“這……”林道友望著這一迭符籙,不由有些懵了。
因為他師弟想要成功畫一張符籙,最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可是這位道兄起手就是十張相送?
並且又瞧上麵的靈氣波動,這一看就是短時間內一口氣畫了十張。
這般造詣,還有這般雄厚的靈氣。
他真的聞所未聞。
“道兄……”道人望著張逢的符籙,則是震驚的問道:“你……你說你是臨摹?難道……你之前並不會符籙之法?”
“對。”張逢在他們更為震驚的目光中點頭,並且再次說道:“這就是來找你們的第二件事。
你們還有符籙嗎?如果有,我想再臨摹一些。”
……
兩分鐘後,從這邊離開。
這次是打了一個空。
二人沒有其他的術法符籙了。
那個土刺術,就是他們門派的壓箱底。
其餘術法,就和以前的張逢差不多了,都是靠靈氣硬搓。
至於他們門派,在五十年前,算是這個世界內的一流門派。
但經過一些變故後,如今隻剩他們二人了。
不過,他們的那些硬搓方法,裡麵也是有一些借鑒的地方。
如今。
張逢一邊看著他們門派的‘不傳’秘籍,一邊向著客棧方向走。
又根據他們的秘籍。
張逢對於修煉的知識也進一步的補全。
說到底,人家是正規的。
幾百年傳承下來的門派,總是有可取之處。
像是對於修煉中經常出現的問題,上麵都有很多注解。
例如,心魔。
他們的秘籍裡也是這樣稱呼。
並重點講到心魔對於修煉的影響很深。
輕則影響修煉速度,重則人可能會入魔,變為極度極端的性格,或是靈氣衝突,修為全廢,亦或者重傷與身死。
張逢看著這些,是覺得挺嚴重。
但關於解法,上麵倒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練法。
那就是‘釣魚’。
這個釣魚也不是什麼修煉術語,而是正兒八經的去一些心曠神怡的地方,然後正常垂釣。
張逢看到這些,覺得確實挺有趣的。
因為單是想想那些‘未知的魚’,永遠不知道下一杆會釣上來什麼,好像就開心很多。
果然。
這些大派還是有一些‘修煉手段’的。
但之前,自己雖然會釣魚,可真沒想到這一茬。
隻是,現在知道了。
那到時候可以找個機會試試。
……
又是半月過去。
來了一個開心的事。
掌櫃的侄子來了。
這日下午。
客棧後院。
張逢也看到了掌櫃的侄子,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矮壯漢子。
體質還不錯,有17。
不愧是吃好喝好的兵,又在有靈氣的世界裡,體質就是好養。
因為張逢看到他沒有多少武藝在身,就是偶爾練練,純混上來的。
“叔!”
張逢雖然在隨意打量,一點都不及。
但他卻很急,很快向著掌櫃道:“你有什麼事,快點說,我們有來回的時間規定,我還要趕緊回去。”
“是……”掌櫃也沒有墨跡,很快言告了關於買地與擴建的事情。
快速說完以後。
他麵對侄子不信的目光,也鄭重介紹了張逢,並讓侄子去嘗了一下張逢所做的菜。
期間還拿出了最近的賬本,讓侄子瞧了瞧。
然後,侄子一樣覺得要發了。
這地肯定是要買的。
“我先去和我們‘廠長’說一說!”
他也很快走了。
他所言的廠長,則是造銅元廠的負責人,也是他的頂頭上司。
這位廠長也是杭將軍的心腹。
如果他出麵,那麼很多事都是小事。
……
晚上。
一處隱秘的廠子裡。
“就是這樣……”
侄子找到了這位四十來歲的廠長,並且將買地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等說完,侄子還伸出了三根手指,
“棚哥!隻要這件事辦好,我叔說了,賺到的錢分你三成!”
“三成……”棚哥摸了摸下巴處的胡須,並說道:“不瞞你啊老弟,那個張大廚做飯好吃的事情,我還真的聽一個老板說過。
沒想到他是你叔家的廚子。”
“嘿嘿,哥你聽過?”侄子笑著說道:“這感情巧啊,那你看看老弟說的這地的事?”
“地……”
棚哥在思考。
尤其說實話,他是非常想入夥的。
因為,掌櫃、杭將軍、侄子,還有他。
四人雖然樣子不同,但目標是相同的。
尤其是杭將軍以身作則的情況下。
這位執掌造銅元廠的棚哥,自然也是雙眼向‘前’看。
隻是這個三成,他總覺得太少了。
可是太大,他又覺得不妥,畢竟他和侄子,都算是在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
侄子也算是一個造銅廠裡的小領導。
他吃相不能太難看了。
“棚哥……”侄子看到棚哥半天不說話,則是給棚哥遞煙,又親手點上,
“你想的怎麼樣了?”
“哦~”棚哥卻緩緩點頭,又慢慢吐了一個煙圈,一副像是同意,又像是敷衍的樣子。
這一番小動作下來,給侄子急的就差抓耳撓腮。
這般看著棚哥吐了半分鐘的煙。
侄子麵對棚哥的拿捏,是完全坐不住的又說道:“都是兄弟,你有什麼事情就明說,倒是給個準信……”
“不要慌,不要急。”棚哥美美的又抽一口煙,“越是到這種抉擇的時候,我們越是要沉住氣。”
他說著,又看向著急的侄子,“你哥我不是故意擺弄你,吊著你,是這麼大的事,你總得讓我想想。
畢竟城裡的土地官,我也不是很熟,若是辦什麼地契,難免要上下打點一下。
咱們的大老板經常說,和氣生財。
咱們真要掂著槍過去要地。
不說人家放不放地,起碼大老板不會放過咱們兩個。”
“是是……”侄子乾笑幾句,但心裡卻是暗罵,‘說得好聽,什麼大老板?什麼打點?其實你就是想多要點錢!
給你客棧分成還不夠?
現在客棧還沒擴建起來,就想先撈自己人一筆!
什麼爛人啊!
小貪謹慎全使自己人身上,真當我傻?’
侄子恨恨想著,臉上卻是洋溢笑容,誠懇說道:“棚哥放心!您打點的錢交給我了!”
“那好!”棚哥也露出笑容,“我現在就出去趟,去城裡問問,看看那邊的地要多少。
等回來我給你一個準信。
咱們自家人,這個忙我肯定是要幫!”
“謝謝棚哥!”侄子覺得這事應該成了。
“對了!客棧在哪?”棚哥卻又問,“我先去看看那個張大廚,探探他什麼根底。”